紧紧盯著承志。
承志顿了一下,避开了她直接的视线:“刚回来,事情有点多,还没来得及。”
这个藉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生硬。他注意到张灵灵今天的穿著打扮比以往更加精致昂贵,手腕上戴著一块崭新的、价值不菲的腕錶,与她家此刻可能面临的处境形成了一种刺眼的对比。爷爷的话再次迴响在耳边。
“哦……”张灵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不安,她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看旁边的王月,又咽了回去,“那……承志哥,奶奶,你们先忙,我和朋友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匆匆告別,转身时,背影显得有些仓促和沉重。
王月看著张灵灵离去的方向,轻轻嘆了口气,低声对承志说:“这孩子,心事很重啊。家里的事,怕是不小。”
她没有多言,但话里的意思承志听懂了。
张灵灵身上那种强撑的、带著焦虑和物质化的气息,与承志从小在家庭环境中薰陶出的沉稳务实,以及他作为军人追求的本真,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偶遇,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让承志心中的那点好感蒙上了更深的阴影,裂痕悄然扩大。
隔天,承志应母亲李小云来电的要求,去总医院帮她取一份体检报告。刚走进门诊大厅,就听到一个清亮又带著点惊喜的声音:“肖承志”
承志循声望去,只见秦颂歌穿著乾净整洁的白大褂,手里拿著病歷夹,正从走廊那头快步走来。
她脸上带著真诚而温暖的笑容,没有刻意的修饰,头髮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透著一种清爽干练、落落大方的气质。
与张灵灵那种被焦虑包裹的明艷不同,秦颂歌像一缕清风,让人感到舒適和踏实。
“秦医生这么巧。”承志也笑了,这次的笑容是发自內心的轻鬆。
“是啊,刚查完房。你来医院是……”秦颂歌关切地问。
“帮我妈取份会诊报告。”承志扬了扬手里的单子。
“哦,体检中心在三楼东侧。要我陪你过去吗或者你稍等我一下,我处理完手头这点事,带你去”秦颂歌很自然地提议道,眼神坦荡而真诚。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不耽误你工作。”承志连忙摆手。
“那行,”秦颂歌也不扭捏,爽快地说,“取完报告要是时间还早,可以去我办公室坐坐,就在二楼外科。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前两天听我爸说钟司令回来了,还提起你呢,说你们那边筹备工作做得很扎实很出色。”
她的话语自然流畅,提到钟岳明(承志的直属司令,也是秦父的老战友)和工作,瞬间拉近了距离,也表明了她对承志职业的了解与认可。
没有试探,没有功利性的討好,只有朋友般的熟稔和真诚的欣赏。
“钟叔那是抬举我。”承志有点不好意思。
“我爸带出来的兵,眼光不会差。”秦颂歌俏皮地眨了下眼,带著点小自豪,隨即正色道,“好啦,真得去忙了。有空联繫!”她挥挥手,步履轻快地走向病房区。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承志站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她的笑容、她的谈吐、她的职业素养、她对军人职业那份自然的理解和尊重,甚至她提到自己父亲时的坦荡,都让承志感到一种久违的轻鬆和契合。
爷爷那句“家风也正”和“知道什么该做”的评价,在此刻有了生动的註脚。
秦颂歌身上那种根植於良好家风的从容、正气和对事业的专注,深深吸引了承志。
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承志独自在北海公园散步。
夕阳给湖面镀上一层金辉,也映照著他心中已然清晰的答案。
张灵灵家族的风波和她的状態,让他看到了未来的不確定性和潜在的风险,那份好感终究抵不过现实的考量和他內心对稳定、正派伴侣的渴望。
而秦颂歌,像一道温暖而坚定的光,照进了他心中。她的落落大方、她的职业追求、她的家风底蕴,都与他如此契合。
他拿出新买的手机(用五哥肖承勛给的“家用钱”买的),翻到秦颂歌的號码(之前在医院偶遇时互留的)。深吸一口气,他按下了拨號键。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秦颂歌清亮温和的声音:“餵你好。”
“秦医生,是我,肖承志。”承志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