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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镇郑重地点头:“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老首长放心,只要承功在,就保证不忘初心,不忘我们组织来时的路,也保证红旗永远不变色!”承功也诚恳地答应道。
老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呼吸渐渐平稳……医护人员轻声对肖镇说:“各位老师,让老前辈休息吧。”
肖镇依依不捨地鬆开手,立正,敬了一个標准的军礼。
三天后,老前辈安详离世。
追悼大会在京城举行。肖镇作为家属代表之一,全程陪同。哀乐低回,青松肃立,现场庄严肃穆。
自从敬爱的长辈逝世后,肖镇变得更加沉默,指挥经济专家团队的操作更加精准利落。同事们观察了肖镇几天后放心下来,老同志还是那个思维异常敏锐的老同志。
才过两个多月,5月上旬,前后间隔不过三天,肖镇又送走了两位至亲——晋西北的老战友李云龙和敬爱的赵钢叔叔。
赵钢的追悼会结束后,肖镇和赵理京(赵钢独子)在赵宅陪著冯楠阿姨。
老太太整个人都垮了,常常对著赵钢的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天,饭也不好好吃。
“冯阿姨,这样下去不行。”肖镇终於忍不住劝道,“回渝州南山老家住段时间吧那儿还有我么爸么妈,霍正业叔叔和杨杰阿姨也在。时不时还有小辈去热闹,总比一个人在这儿强。”
冯楠茫然地抬起头,好久才慢慢点头:“也好……老赵生前总说想回南山看看……”
安排好冯楠的去处,肖镇却来不及悲伤。国际金融危机已经闹得沸沸冲天,他一边忙著给国內经济工作出谋划策,一边指挥专家组研究应对策略。
与此同时,大孙女肖铭萌所在的奥运会开闭幕式团队也离不开他。为了突出科技感,肖镇亲自主持技术开发和影音审定。
“爷爷,这个全息投影的效果还不够理想。”深夜的视频会议上,思华在屏幕那头展示效果图。
肖镇揉著发胀的太阳穴:“把渲染精度再提一级。这是华夏第一次办奥运,得让世界看到未来的样子。”
八月初,肖镇刚过完72岁生日没两天,正准备去视察奥运节目排练,突然接到紧急通讯。
“老师,承志申请了紧急交通,霍正业老前辈在渝州突然昏迷!”秘书丁一夏的声音罕见地带著急促。
肖镇的心猛地一沉。霍正业对他来说,不是父亲胜似父亲。从肖镇5岁在渝州海棠溪边遇到霍正业开始,到17岁多到京城读书,那么些年都是霍叔叔照顾和引导肖镇从孩童到青春期少年。
这一次,肖镇经过快速申请,亲自赶往渝州。
机舱外云层翻滚,肖镇的心比这乱云还要纷杂。他想起抗战时期,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是霍正业教他识字读书;引导他为革命工作做力所能及的事;青春期,肖镇陷入人生迷茫的时候,是霍正业给他指点方向。
南山老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肖镇快步穿过人群,迎面遇上眼圈通红的杨杰阿姨。
“杨姨,霍叔叔他……”肖镇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
杨杰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滑落:“老霍走得很安详,他说今天中午拿根香肠,煮香肠我们几个人吃,脚一歪就倒地没有醒来,这就没了呼吸……临走前还念叨著你,还有小功和小志,霍渝(霍正业女儿)两口子正好去波斯大使馆履新,维维(霍正业外孙)还在三沙岛上服役正去南太执行年度演训呢……”
肖镇只觉得天旋地转,幸亏身后的丁一夏及时扶住他。屋里,肖征已经跪在床前,肩膀不住地抖动。
肖镇一步步走到床前,看著霍正业安详的睡顏,终於支撑不住,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霍叔啊……”肖镇握住老人尚未完全冰冷的手,罕见地嚎啕大哭起来。肖征同样对自己情同手足的老战友的离去神情哀伤。
最后还是老战友叶向东闻讯赶来,好说歹说才劝住了悲痛过度的肖镇和肖征。
“老战友,霍前辈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这样,他在天之灵怎能安心……”叶老二的话点醒了肖镇。
霍正业的葬礼由治丧委员会接手,庄严举行。
但无论多么隆重的仪式,也弥补不了內心的空缺。霍正业的逝世对肖镇打击极大,整整一个月,他寡言少语,常常对著书房里那些与霍正业的合影出神。
陈雪茹放心不下,特地留在京城湖畔別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