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微的程度。苦心营造的形势逼人,南无伤应该是默许了归附昌阳,但是他仍然在坚持等待青州的正式消息,他不愿也不该沾染背弃旧主的恶名;然而,南无伤战场无敌的威名蜚声宇内,青州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有能力左右局势的终极杀器。张珣无意去纠结这种近乎无解的死局,他简单地耍了个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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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钧最不后悔的是帮六姨太安顿妥了大虎。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六姨太明媚而张扬,浓烈到溢出的爱意让夏大人体验到女人真正的极致温柔——是解语花,是开心果,是忘忧草。夏大人看得透人心,也看得透后宅妻妾争宠背后的有所求,但是,他看到了六姨太完全的、毫无保留的、最纯粹的爱。
纯净的爱总是格外引人沉沦。
这些时日,夏大人总是意气风发,有老树开新枝的喜乐。
上午坐衙,也就三两盏茶的功夫高效地处理完公务,便开始闲情雅致地与同僚们闲聊打屁。正悠然自得的时候,孔计室过来吞吞吐吐地报告:“大人,最近城里有流言说南无伤将军投靠了昌阳。”
夏大人闻言一愕,随即莞尔,笑叱道:“尽是造谣胡诌!”
看官衙上下一脸莫名,夏钧觉得有必要耐心科普一下以提高属下的智力水平。于是,他继续提点道:“昌阳一郡之地,战乱频繁,既穷且困,其最高长官品秩都不如无伤将军高,投过去既不能升官也不能发财,换你们谁会去?”
众人恍然,纷纷称赞夏大人坐得高看得远果然清醒通透。
孔计室虽然也很认同夏大人的推论,但是,借调的主意是他出的,背负的压力很是沉重,总感觉有一丝不安挥之不去。午间的时候,他悄悄地找上夏钧,提议夏大人给南无伤写封信函,了解一下昌阳的现状,兼顾表达一点对艰苦奋战在外的将士们的关心与慰问。
夏钧伸手指着孔计室,笑骂:“就你鬼心思多!”最后还是从善如流地给南无伤去了一封半公半私的信函。
过了几日,去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城里围绕南无伤投昌阳的流言已经演变成一段段绘声绘色且版本各异的精彩小故事,甚至其中一个版本是南无伤不忿赵大虎夺了位置愤而离去,几乎迫近真相。
夏钧开始坐不住了。他招来了同样感觉火烧屁股的孔计室。
召回南无伤并不难。问题的关键在于犹疑与猜忌是为官驭下的大忌,听信流言朝令夕改是断不可取的。如何做到水到渠成不被诟病才是对孔计室这位心腹智囊的考验。
一阵叽里咕噜后,夏钧满意地挥退了孔计室。
第二天,夏钧借口巡视防区,半路拐到了昌阳,并以私人的名义约见了张珣。
当看到张珣孤身赴约、身后并无南无伤的身影时,夏钧的心便沉到谷底——从常理讲,不管夏钧会不会、愿不愿见南无伤,他都应该跟过来候着,这是外派的下属对上级的起码尊敬。而且,张珣作为高情商的典范,也不应该出现如此低劣的失误。夏大人强忍着怒意,口花花地高度称赞小老弟近期取得的辉煌成就,也不等张珣客套谦逊,他继续展开了下一轮的卖惨自贬,他动情地倾诉道:“老夫年老昏聩,精力不济,下面的官员多有欺我昏老而怠政,以至引得叛军窥觎。最新的消息说叛军频频异动,已经完善了进攻青密的计划。老夫现在是一日三惊,总在担心第二天头颅成为叛军酒桌上的酒橧。”
“现在昌阳安定平和,有繁荣复苏的迹象,南无伤的作用变得可有可无,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