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敲击膝盖,头依然低着。
“如果你的情人不愿让那孩子走上这条道路,最好尽快行动——你做过圣女候补,知道流程。”
仙德尔轻轻点了下头。
圣女…
华丽又低贱的称呼。
“谁把她的名字交到教会的?”
“她的母亲。”主教说。
“母亲?”仙德尔扬眉:“据我所知,爱丽丝·科尔多尼的母亲早就病死了…圣女,教会还不死心?我可不认为你们有本事和审判庭里的那位对抗——这些老到上下都不能用的老先生,是不是真猜不到,克什亥和伊妮德·茱提亚的关系?”
加里·克拉托弗声音平静:“如果人性能够被自己把握,伦敦城里的赌场都该关门了,仙德尔。”
“…除了人性之外,还有别的能被——”
“仙德尔。”
“你生气了吗?父亲?”
沉默。
“撕烂我的圣披,用你的手掌来丈量我的——”
“仙德尔。”
少女笑声轻快。
她像个不安分的猫儿逗弄、蛊惑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
乐此不疲。
她能嗅见他的痛苦与挣扎。
当然。
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停留在三环——就三环。足够你‘有作用’,也不至于推开那扇没法回头的门…”加里·克拉托弗听着耳畔传来的痴笑,轻叹一声:“我留下的财富和权柄足够让你过…”
他说不出‘幸福的一生’。
只是一生。
“那可不行,父亲。”
仙德尔舔了舔齿缝中的烂肉,鲜红的唇上都写满了针眼大小的经文:远看去,仿佛一条条血红蠕虫的巢穴。
“我会被他落下的。”
她像寻常人家的姑娘似的,对自己的亲人撒着娇。
只是听起来稍有些毛骨悚然。
“除非他允许我把他的**咬下来收藏…”仙德尔抚摸着小腹,也认为这想法有些残酷:“您怎么能不许自己的女儿追求幸福?”
加里·克拉托弗蹙了蹙眉。
他不知道自己的…孙女,仙德尔·克拉托弗为什么会将‘自我’寄托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身上——他当然预料过这一天。
预料过。
某个男人。
或者女人(对加里·克拉托弗来说,性别没什么所谓)。
得到仙德尔·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