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9 风暴中的花(3 / 4)

一部分人则负责爱她,只卑微虔诚的爱着她,提供前几者没有的那种爱。

    她可以吃最好的。

    吃嫩羊羔,鲜淋淋的鱼肉,单酱汁就要不少先令的最高级牛排。她喝昂贵的酒,为此让许多人死在海洋风暴里、染血的酒。

    她可以一盒子一盒子的买首饰,一柜子一柜子的买衣服。

    她不用上街‘工作’,不必在太阳最晒的时候流汗,在冬风最寒的时候顶着它穿梭在大街小巷。

    她只要戴上精致的项圈,用保养良好的、细长的指头挑开金锁,骄矜地昂首迈进去,从里面,关上笼门。

    糜烂、富贵,数不尽尊荣的日子。

    她的出身,经历,记忆,使她有把握能做到一半。

    至少一半以上。

    她只要乐意和绅士们、女士们打交道,让他们满足,又不完全满足——而并非用刀片划开皮包,用本该如婴儿嫩滑柔软的手指,去撬锁,去翻窗户。

    然后被殴打,像个假小子一样撕了裙子,领着自己的手下边骂边逃。

    不必在酒馆里听着最下流的侮辱,然后再用更下流的侮辱回去。

    她曾经想自己是不是个‘怪物’。

    连安妮都有成为‘女人’的梦想——而她?

    甘于现状。

    她热爱盗窃,抢劫,游走在刀锋上,那心脏泵动到大脑震颤的刺激感。

    一想到要勒紧腰,被层层叠叠的里外裙包裹,摇曳着裙撑小步游走于那些精致的宴会——她就由衷感到烦闷,恐惧,窒息。

    她宁愿一辈子泡在朗姆酒里,在雷鸣的夜里盗窃,在暴风雨中抢劫,甚至幻想和自己所爱之人在最严密的追捕中接吻。

    她本来没有恐惧,可遇上罗兰后又开始恐惧。

    她恐惧自己被养死在他那无比温柔的、金色的花瓶里,同时,她还甘之如饴。

    她恐惧枯萎,却又难以接受想要养她的人露出嫌恶的眼神:

    ‘那不是我喜欢的小花,不是我最初想象的。’

    她担心这一点,所以,越来越少穿便装,模仿象帮里的女人,模仿街上的女士们。

    但今天。

    罗兰好像给了她答案。

    ‘我们偏要在风暴里制造比风暴更混乱的风暴!’

    他好像不打算移栽她。

    “我在风暴里生长,罗兰。土里是活不了的。”

    少女放下酒杯,起身,来到罗兰面前。

    在青年疑惑的眼神中,骂了句脏话,粗鲁地伸手捏住对方的脸。

    然后,用自己的唇殴打了对方的唇。

    半晌后,她红着脸直起腰,抹了把嘴,昂首挺胸:“再接再厉,漂亮脸。你最近干得不错,我还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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