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里的某些地方被虫蛀过——也许,这正是他父亲要她少吃些糖的原因?
“只要挽住我就好。”
男人温和地轻声提示着。
埃伦蒂拉照做了。
“好极了,小姐。”他说。
旋即迈开步子。
向前。
径直淌过那片摇曳星斑的灌木。
埃伦蒂拉觉得小腿湿漉漉的:水汽,潮湿,凉丝丝的有趣感觉瘙过她皮肤。她甚至听见了植物们的窃窃私语,哄笑着,窃聊着,有些胆子大的开始与她打招呼。
用它们顶着的、漂亮如星火般的小脑袋,轻轻撞击她的小腿。
她几乎下意识忽略了一件事:
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腿。
‘可真漂亮呀,姑娘。你叫什么呢?’
小星星说。
‘她是红头发!像火焰一样!’
另一枚小星星说。
‘没有见识!主人要集齐彩虹啦!’
其他小星星说。
耳畔的低语并不教人害怕恐惧,反而给了埃伦蒂拉一种奇妙的、置身梦幻的快活感——她真像那中的姑娘一般,坠落到悬崖下,翻找出一面从不示人的镜子。
古老的,不知多少个祖母曾保存过的。
擦拭上面的灰尘,用来照向自己后:她沿着镜子吐出的阶梯,一步步从尘世中消失…
——顺便,这本书实际上在教导淑女们万不要好奇接触来历不明的物品。
但却起了相反的效果。
作者的辞藻过于华丽,想象力也比红酒杯和政策法案要浪漫、受人青睐。
自然起了相反的效果。
当埃伦蒂拉还想再看一遍,它就神奇的自己从书架上消失了。
“我们在哪?”她小声询问,不由自主地翘动踏在软绵绵草地上的脚趾。
有趣的是。
脚趾比往日还要灵活,更不必侍仆摸上油脂,给她那血管般复杂的管道中甲加灌气味刺鼻的液体。
这里没有那种令人不适的气味。
“在梦中,小姐。您只是不相信,并非不知道。”
她弯着的男人目视前方。
一些闪着太阳色光斑的虫群忽远忽近,就在他们周围跳舞。
在风里。
“那是…什么?”
“萤火虫,”男人回答:“但在妖精环,它们的寿命可比醒时世界长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