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意思是,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从恐惧中挣脱的罗兰一共开了十枪:双方都持有过蛛吻,自然了解这把武器的代价。
五发之前,蛛咬之痛。
十发之前,引来负面状态的微量毒素。
从第十一发开始。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有可能要了使用者的性命——也就是说,倘若他结束战斗的时间慢上一秒钟…也许半秒。
第十一发,号称能够‘杀死不朽者’的子弹,就要打在他的身上了。
想到这儿,克什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拧出一股耐人寻味的质疑——他掂了掂自己的老伙计,调转枪口,把握柄朝着罗兰。
递给了他。
费南德斯傻了眼。
“小伊妮德看中的男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克什亥见罗兰接过蛛吻,微微仰头,将沉在帽檐阴影中的眼睛露了出来:“低环仪式者的性命,大概也只够开出第十一枪了,我认——”
咔嚓。
在克什亥没有讲完以前,罗兰便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费南德斯的喊声卡在了喉咙里,仙德尔倒发出了一声尖叫!
圣女候补罕见的失了态。
不过。
枪没有打响。
一根食指抵在了扳机回归终点的路上。
克什亥的眼神更诡异了。
“你和她一点都不像。”
罗兰看了眼无法扣下的扳机,慢慢松了手,两枚软金般融化的琥珀中只余平静:“等我们相处多几十年,没准就成了一个人。”
“她可活不了几十年。”克什亥手指一转,漂亮的枪打了个旋。这回,枪柄朝着克什亥自己了。
他就当着三个人的面,把这只奇物揣进了自己的风衣兜里。
“几千镑,换三条命…”
“我们赚大了。”罗兰点头。
“很好。聪明人知晓何时弯腰——来吧,跟我来。”
他朝罗兰招了招手,转过身往巷子里去。
苍白的烈焰在他脚前硬生生劈开了一条‘新路’:当零散的老鼠,或者尸体挡在眼前时。
费南德斯强撑着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罗兰。
仙德尔也一样。
两个人都不蠢,现在也没有萝丝在场——他们很清楚,罗兰没有资格拒绝克什亥的要求。
“…你不该背叛父神。”
可费南德斯还是忍不住。
那黑暗的十年里,午夜梦回,他总想起这男人在伦敦带领执行官时的景象:什么邪教徒?连主教路过审判庭都得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