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与大年说着衙门里刚的文书。
“那个杨长风,王大人让他写好回禀文书就打他回去了,他的罪,由那个倒霉随从顶替了。
处流刑。”
“不过那个宁家好像不肯罢休,听县衙几个人说着,宁家那个老夫人这几日都来,说是把那个贼人交出来,由宁家处置。
王大人不允,说是案子已经结了,不许再动用私刑。”
王朝一边说,一边甩鞭一响,驴车颠簸着往前走,大年没说什么,只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驴车到了集市,大年到了县衙,听回来接班的衙役说,广亭县迁来的百姓都聚集到望安村了,人很多,需得尽快安置妥当。
大年不敢耽搁,忙赶到望安村。
都说穷家富路,那得有钱才能走得踏实,可这些迁来的百姓,箱底比脸还干净,哪有半分余财。
官府分的路费不过数十文,勉强裹腹而已,他们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靠近望安村,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茫然。
大年到了后心里一紧,这景象与去年逃难来的灾民何其相似。
此时负责统兵的周校尉屁颠颠跑到大年跟前,擦着汗,脸上急切地问道:
“李大人,这可咋办,这么多人,手底下的兵有没带家伙,要是民变了可咋办!”
民变?那岂不是造反?
大年忙止住周校尉的话:“不要胡说!”
周校尉一愣,眼睛睁得老大,也是想到刚刚的话实在不妥。
大年看着跟前的校尉,四五十上下,长得不高,但身子看着挺结实的,圆脸上留着络腮胡,身上还穿着甲胄,难怪走几步路就出汗来。
“先安顿下来吧,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怎么安顿?”
大年沉思了一会,又是看了周校尉一眼,灵光一闪:
“去军中,调五百顶帐篷来,还有被褥,对了,再拨一部分军粮,先让他们吃饱。”
周校尉又是一愣:
“大人,你这是要挪用军资啊,那可得……”
按大梁律,军资不得擅动。
二人对视一会,周不知何故,扭头看了看百姓,一咬牙一跺脚:
“行,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