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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摇摇晃晃,轿子前方的仪牌左右摇摆。
这种晃来晃去的感觉,就好似那催眠。不一会功夫,便让李斌在轿內昏睡过去。等到清醒时,入眼便是一排正升起炊烟的农舍。
一里甲模样的老者,正紧张地侍立轿旁,等待著李斌下轿。
“宛平县民孙铭,可住於此”
等那里长见礼完毕后,李斌开口问道。
一边问,一边扫视著眼前的这片村落。
一百多户人家的宅子,沿著村中土路延伸。各家后院往后,更有阡陌,连接著他们平日劳作的农田。一切都显得很是正常,不过是普通农村的模样。
可不正常的是,一听李斌是来找孙铭的。那里长的脸色骤然一变:
“回大老爷问,吾这屯里,没有...没有叫孙铭的人。”
“没有”
李斌的眼神,从里长紧张的脸上,转移到身边的一名皂隶。
那被李斌盯上的皂隶立马开口:“回老爷,城南三里屯,就是这里。小人在京师生活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找错地方。”
说罢,那皂隶便眼神不善地瞄向里长:“你这老东西,莫不是在誆骗大老爷!”
“岂敢岂敢!就是再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欺骗老爷啊!”
本就因年岁大,从而在动作上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这会抖得更厉害了。在如狼似虎般的皂隶们,隱隱前压的逼迫中,这老人很快就顶不住了。
只听其“噗通”一声,跪在李斌脚边,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哭腔:“求大老爷开恩啊!”
“不是小人故意瞒著大老爷,只是那孙铭而今,已经被打得下不来床了。他还有妻儿、老母要养。这你们若是再將人拿去,他...他肯定是活不了了啊!”
“等会!”
那老者哭诉到一半时,忽然被李斌抬手打断:“什么叫我们再將人拿去老先生,你可瞧好了,我们是从宛平县来的。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没有,没有!小人年轻时,念过两年书,识得些文字。定不会认错...”
“就是你们宛平拿的人,这一拿就是五日。”
“好好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走著出去,躺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