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的缘故,晚上出来游荡的流浪汉或醉汉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禾野走在路上沉默会儿:
“听上去没这么简单。之前邓肯告诉我说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对方又泄露什么,可让他这样说肯定是有着原因的。”
“所以,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
话音落下,禾野看向劳伦斯。
他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提着行李箱回应:“我的确怀疑是你。”
“……”禾野一时缄默。
这么坦诚反而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但其他人并不这么想,他们也在暗中找着嫌疑犯,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而这次行动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连马克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劳伦斯继续说着,“我不希望你是,如果事情安全结束的话,我会告诉他们不必怀疑你。”
“……”
更加深层的原因被挖掘出来。
“我知道了。”
禾野轻轻叹声其实不太在意。他从来没出卖过组织,这样坦诚相见也说明劳伦斯没那方面的怀疑,只是想要证明他的清白。
禾野现在更想说的是别的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配合你们行动了,麻烦告诉马克和莫妮卡。”禾野声音淡淡,“这个月月底我就走了,我想我到时候会不辞而别。”
劳伦斯意外地问:
“最后一次”
“我已经死了,你们葬礼都办好了不是么没必要再拉我这个死人出来帮忙…我只是想退休。”
禾野和劳伦斯边走边聊,已经不知不觉走向巷道深处,周围破旧的像是断壁残垣般的景色,连昏黄的路灯都一闪一闪,腐烂的臭味弥漫各个角落。
劳伦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后只是回答:
“我会转告他们。”
“……”
“话说之前让你帮忙收集的情报”
劳伦斯又提起来另一个事情,那是关于伊莎贝尔的事情。
禾野虽然不知道要对方的情报具体做什么,可猜得出这不是好的举动。
这位善解人意的小姐帮助过他,他可也不愿加害对方。
“没有收集到这位上校的情报,她的保密程度很高,就连什么时候离开警局都不固定。”禾野漫不经心地说。
“那没有别的了吗”劳伦斯问。
二人间沉默会儿只有脚步踩过泥泞水泊的地面,已经走入贫民窟深处,所以不再像外围那么干净,到处都是棚屋和帐篷以及‘违章建筑’,偶尔有流浪汉或本地人看见他们,避之不及。
“有一个。”
禾野想了想告诉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位上校的身边多出来一个执行局的专员——他的级别是黑,代号「绅士」,你应该有印象,就是总是喜欢眯着眼的家伙,几年前有交过手。”
劳伦斯回忆几秒后:“温斯顿”
“对,他现在负责保护那位伊莎贝尔小姐,应该是察觉到什么。我就不打听你们内部的行动了,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禾野没想着多问,只是转移目光又问了一句路程。
“还有多久”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劳伦斯压低帽檐,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几个蹲在墙角聊天的混混,拿着空荡荡酒瓶在嘴里含着的醉汉,这里的本地人已经在静静地注视他们像是在思考,而非避之不及。
“应该快了。”劳伦斯回答。
“行。”禾野点头。
两个人之间稍微陷入缄默,因为已经无话可聊,可走着走着劳伦斯想到什么,那是关于之前的事情,眼神中闪过诸多片段。
劳伦斯不算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甚至经常被人说死板,可想到最近回到心理诊所的索菲娅,也能发现她的情况有点奇怪。
不闻不问、视若无睹、仿佛已经没有值得关心的事情而无所用心。刚刚结束任务的她回家后,只会在抱起猫的时候眼中有点情绪,比起以前初认识的那种冰冷陌生感,要变得更加……单薄。
单薄的像是苍蓝色的烛火将熄。
“话说……”
劳伦斯在安静的氛围下出声,提着行李箱只是走着,眼神闪过一丝迷惘。
“什么”旁边的禾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