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守着,不会让火盆灭掉的。”
裴不沉摇头,温声道:“你们若是累了,便都回去吧。这是我的亲人,自然要我自己来守灵。”
弟子拗不过他,打着哈欠走了。
近来多雨,雨霰疏疏,湿漉漉的潮气吹得火苗摇晃,焰光照在他的面上,一半面容都隐没在黑暗里。
纸灰在空中飞舞,有一些落到了漆黑的棺材之上,裴不沉伸手轻轻拍掉。
“娘亲。”他轻声道,“虽然你从不肯让我叫你娘亲,但今日还是让我叫最后一回。反正你已入土,也听不见我说什么了。”
他接着用一种温柔的、缱绻似水的、近乎宠溺的目光望着那座棺木,唇角上翘:“终于等到你死,我好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