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仅此而已。”
他转过头看向狗剩,眼神里竟有几分羡慕。
“好些皇子皇女,长着长着……早就不是最初自己想当的那种人了。身不由己。”
狗剩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小皇子,活得也挺孤独。
自己虽在石洼村那小地方野着长大的,但撒丫子疯跑、摸鱼掏鸟蛋,没心没肺快乐得很。
赵景涵呢?打小关在四四方方的深宫院墙里,学不完的规矩,听不完的说教,心头的压力怕是不轻。
“那你呢?”狗剩歪头看他,问得直接,“你现在,还是你想当的那种人吗?”
赵景涵微微一怔,没想到狗剩会如此发问。他笑了笑,这位小掌门确实有几分看透世情的本事。
“至少眼下……我觉得,我还是。”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狗剩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结了!明天是晴是雨,谁知道呢?咱俩先把今天这顿烤红薯吃完再说!”
这就是狗剩的本事,总能琢磨出别人那点心事,也能用大白话给你掰扯明白,让那点憋闷不知不觉就散了。
一大块红薯入口,狗剩腮帮子鼓鼓的,又想起一事,含糊不清地问:
“对了,那天在青云真人的地牢里,你送走了父皇和兄弟姐妹,自己怎么没逃?”
他想起那天在地牢里,明明是个普通人的赵景涵,却与他们站在一起,没有惧怕。
赵景涵看向狗剩,不远处炉灶的火光在瞳孔里跳跃,显得格外深邃。
半晌后,他才开口:“狗剩仙长果然目光如炬。”
他重新望向前方那片染着晚霞的天空。
“没走,是想给父皇证明点东西。证明他这小儿子,不是只能躲在长辈羽翼下的雏鸟。”
“值当吗?”狗剩吐出一口热气,想起那天的凶险,“你又不是修仙者,也不会武功,冒那么大的风险?”
要知道,那天要不是老天爷开眼,最后莫名其妙顶住了,赵景涵此刻早就神形俱灭,被炼成那“皇道血精珠”献给烈火堂了。
“要是真那么死了,”赵景涵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那也没什么。只要父皇和兄弟姐妹们都活着,我这条命,算不得什么。”
狗剩心里咯噔一声,这位殿下是狠角色啊!
这要放在其他的故事里,那妥妥的主角啊!
敢拿自己当筹码去豪赌一个认可,一个小皇子能有这份“轻生死”的魄力,这是能成大事的“帝王之相”啊!
他似乎能从赵景涵平静的眼神底下,琢磨出一种混合了野心与赤诚的复杂味道。
“你想当皇帝吗?”狗剩心直口快。
赵景涵明显一震,脸上却绷住了没露出来。他着实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狗剩仙长胆子这么大,连这都敢问。
哑然失笑后,他反而坦然了。
“若是真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