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此下去,只怕大楚真的就要乱了。”
苏倾暖唇角微微扬起,悄悄捏了捏他的大手。
一旦大鱼上钩,他们就可以收网了。
相较于屋内气氛的轻松,门外之人,则心绪多少有些沉重和复杂。
大楚,真的会乱吗?
不行,她要尽快告诉涣儿,让他早做准备才是。
主意打定,她当即悄悄退了下去。
脚步声渐远。
屋内,苏倾暖深深叹口气。
不同于方才的做戏,这一次,她眸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漫萧,终究还是生了异心。
云顼柔声问,“是你身边的宫女?”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暖儿看那个宫女的眼神,似乎不似往日般有温度。
苏倾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两日她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可以适当予以配合。”
是考验,也未尝不是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若她依旧执迷不悟,她不会再手软。
“好!”
她的丫头,该如何处理,她自己做主就是。
他不会插手。
苏倾暖却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
“阿顼,那个为陈忠良出谋划策,拟定改制内容的神秘人物,你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凭云顼的手段,应该不是难事吧?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云顼揉着她软发的手微顿。
“就这么好奇?”
“当然啊!”
苏倾暖弯起凤眸,不吝赞叹,“此等稀有之才,若是埋没了,岂不可惜?”
毕竟改制是个艰巨而漫长的过程,最缺的就是人才。
云顼莞尔,“你真猜不到?”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暖儿对他的肯定与推崇,似乎从未变过。
“放眼整个朝廷,能有如此才学的官员,有几人?”
数次科考,真正脱颖而出,入了他与父皇眼的,也无非就那么一个而已。
答案呼之欲出。
这下,换苏倾暖愣住了。
官员?
他不是陈仲良的幕僚?
“这个人——”
她试探着问,”我认识?”
莫非——
是他?
云顼刮了刮她的翘鼻,“何止认识,还很熟悉。”
否则,他何至于吃味?
这下,苏倾暖彻底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不由失笑。
以他之才,要作出此等文章,那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只是——”
她很快敛去笑意,“牵扯进陈党一派,对他并无好处。”
陈党臭名昭着,早晚会被清算。
他替陈忠良写下这奏章,就成了人们眼中的“陈氏党羽”。
到时候,想要撇清关系,怕是不容易。
更何况,他若有想法,完全可以自己上书皇上,大可不必将这功劳让于陈忠良,白白便宜了他。
事实上,这改制若由他来负责,即便时机不对,成效不那么大,但最起码,也比落在陈忠良手中要好的多。
甚至完全可能是另外一副景象。
“作为三省长官,他很难置身事外,深陷泥潭,是早晚的事。”
云顼温声解释,“陈忠良此人志大才疏,却不愿甘于平庸,自任右相起,就立志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惊艳天下,名垂千古。”
骤然得到的权势膨胀了他的野心,助长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以为实现这一切,轻而易举。
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一个见识短浅、昏聩无能、见利忘义的小人。
也正是如此,初凌缈和梅皇贵妃才会将这个祸乱大楚的任务交给他——
想要在不知不觉中毁掉大楚的根本,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推翻现有的政策与法度,引起所有人不满。
如此一来,不用他们再做什么,大楚自己就会彻底乱下去。
“其实之前,陈仲良就向父皇提出过要改制的建议,只不过因为太过天马行空,被父皇驳回了。”
“他应该觉得,与其让陈仲良胡乱折腾,倒不如趁机将自己的主张提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