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我奉劝你不要和吏家的人来往。”
他波澜不兴的口吻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宫以诺捻着报纸的手指忽地一顿,纤细的指尖摩挲着报纸边缘慢慢下移,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堪堪露出。
“这个啊!
你应该去和你岳父说。
他那个人一向不自量力。
这不,你们明家前脚拒绝出资,他后脚就搭上了吏家。
你说,我该和他划清界限好呢,还是和你离婚好呢?”
说罢,她将报纸放到茶几边沿,身子微微向前一倾,手肘支着沙臂,手掌轻轻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哦,不对,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名不副实。”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嫁给你是另有所图吗?
所以你大可以借着宫氏这场危机来论证你的猜测,我的企图。
毕竟,宫氏于你不值一谈,我,就更不配了。
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的,不是吗?”
宫以诺缓缓站起身来,那羽扇般的睫毛轻轻一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明总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提醒我,我非常感激。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提醒明总一句‘别沾酒’,馋你的人可不少呢,小心被人‘捡尸’哦!”
说罢,她忽觉手腕吃痛,下一秒,整个身子都跌进了男人怀里,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身子猝然绷紧。
“你紧张什么?”
男人温沉的声音就如同冬日惊雷在她灰蒙蒙的脑海里骤然撕开一道口子,瞬间裸露出刺眼的白光。
宫以诺瞳孔微缩,覆在背后的手慢慢收紧,被他攥着的那只手反手抓住他的手就往心口处带,“紧张?这分明是心动呀!”
“明总千万不要拿美色来考验我,我可抵抗不住啊!”
女人温软的掌心紧紧贴合着他的手,掌心里不断传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明无垢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不语,那漆黑浓稠的眼底,致密得让人无法喘息。
宫以诺松开了他的手,身子往后挪了挪,“明先生,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多么招人喜欢么?”
“喏,瞧瞧吧!”
明无垢朝她指示的方向瞥了一眼,客厅外边站着两个人。
宫以诺撑着男人的身子缓缓站起来,掸了掸裙身上的褶皱,笑着对其中一人说道:“你盯着我干什么?害怕我吃了你家大少不成?”
“我…我…”
敏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因承受不住她目光里的冷芒,落荒而逃了。
“你呢,小姑娘?”
轻语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您…好看!”
闻言,宫以诺盈盈一笑,“我是问你进来做什么?”
轻语大囧,使劲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出溜进去,“我…进来打扫客厅,没想到您和大少在…”
宫以诺看着女孩红透的耳根子,扭头瞪着男人娇嗔道:“都说了别闹了,你还闹,你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脸都红了!”
她故作生气地睨了男人一眼,便转身上楼去了。
见状,轻语的脸更加红了,只低着脑袋连连道歉。
“对不起大少,我不知道您和少夫人…您相信我,我不会乱说的…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
早饭过后,宫以诺带着宋璨和律师直奔南苑。
回来这么些天,这是她第二次踏进宫家的门。
与上次的冷清不同,今天宫家格外热闹。
除了双方律师、公司法务,还请来了现场公证人员。
因为是事先沟通好了的,整个过程进展得十分顺利,几乎没有多余的废话。
仅用了一个小时股权赠与协议正式生效,自此宫正礼彻底丧失了对宫氏集团的控制权。
“这下你满意了吧!
终于得偿所愿,是么?
爸爸这么疼爱你,不曾想到头来却被最疼爱的大女儿逼宫。
呵!
你这个宫大小姐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啊!”
宫羽琛霍地站起来,怒气冲冲指着她道:“宫羽诺,你找抽是么?”
“宫羽琛,你还得意呢?这宫氏,爸爸已经说了不算了,你说,咱们宫家将来是谁说了算?”
宫羽琛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是我大姐了。”
闻言,宫正礼原本黑沉的脸此刻都能研墨了。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