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1 / 5)

    如果说我们家族中有谁强烈反对这门亲事的话,那就只有虞舟了。在我连路都走不稳的时候,虞舟已经敢于反抗暴君了。

    他据理力争,认为婚姻这种事应该交予我自己,没有人能随便决定另一人的人生,更何况我可是南境唯一的公主,怎么能这么早就定下亲事,我的婚姻不该和利益绑定,这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

    当时父君听他激情昂扬地说完了这么多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包办婚姻是什么?

    虞舟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代沟,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理解他,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一文不值。

    天横帝君看向被虞舟抱在怀里的我,我看看突然沉默的虞舟又看看笑容危险的父君,自己从虞舟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父君,天横帝君没有动作,直到我抱住了他的腿。当时我才三岁左右吧,甚至没有父君的一截小腿高,我抱着他不撒手,直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杀气消失才松开手。

    他把我拎起来,只对虞舟说了一个字:

    “滚。”

    没人能改变父君的想法,即使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

    但自那之后我就被侍女们从自己的寝殿送到了父君的寝殿,我睡在摇篮里他睡在大床上,我看着天花板他看着我。

    我朝他咯咯笑,他捏着我的脸竟然也笑了起来。

    我们俩都看着对方笑。

    南境皇室不是什么正常家庭,虞舟生而知之,他自小就不同寻常,但好在他出生在南境皇室这么一个神经病家族,不然按他表现出来的神异换个普通家庭早被当成邪祟附身了。

    虞舟和虞悯都是南境朝臣带大的,至于我,我七岁之前是被父君带大的。

    虽然这么说很不可思议,但我七岁之前确实日日跟父君待在一起,然而天横帝君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能平安长大完全是靠命大,不要指望暴君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我小时候经常饿得半夜爬他床摇他手臂,我在还没学会走路和说话的时候就学会怎么嚎啕大哭了,要是不哭得把暴君吵醒他根本不知道我饿了。

    我三岁之前的日常是哭,大声哭,嚎啕大哭,饿了要哭冷了也要哭,不然狗皇帝天天躺他那张冰床上也不管我,他像养宠物一样养着我想起来了就投喂几口没想起来就放着我不管,我要是不自己争取迟早被他养死。

    暴君不知道小孩子会饿会冷,我都怀疑他没经历过小孩子的阶段,他让侍女们把我的摇篮放在他的寝殿里,像养一棵盆栽,我经常在半夜冻得从摇篮里爬起来拼命摇他的手臂,摇不醒就又啃又咬,我在快被冻死的时候总算把他摇醒了,这狗皇帝睡得倒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惊险,我冻得嘴唇乌紫直往他怀里钻,无论何时暴君的怀里永远温度高得可怕。

    他竟然还把我拎起来欣赏我惨兮兮的模样,还朝我笑,他说,小东西,你命倒还挺硬的。

    ……唉,暴君没把我养死完全是靠我命大。

    南境皇室三位殿下完全是各凭本事长这么大的。

    虞舟现在依旧不喜欢我的未婚夫,他的说法每年都在变,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试图说服我反抗自己的命运:“那穷乡僻壤的小子也想娶我们金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