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们一家人终於止住悲声,然后讲述起了这段时间的所遭所遇。
刘东川的这段经歷其实乏善可陈,无非就是带著老婆孩子在乡下避难。
倒是二位老人经歷颇多,尤其对於这几日城中的变化,他们更是如数家珍。
说到高兴处,刘三爷忍不住感慨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之前早就对这个世道不抱任何希望了。”
“一般人即便不死在这些匪徒之手,早晚也会死在那些苛政贪官手里。”
“可万万没想到,这本来无可救药的世道居然会突然发生变化!”
听到父亲感慨方千,刘东川忍不住心中一动,隨即小心翼翼的问道:“爹,
我在乡下听闻说这次之所以能將青云山的匪徒赶出城去,完全是因为有一位名叫武爷的大人出了手。”
“所以这位武爷是—。
“没错,就是良辰那孩子!”刘三爷言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等真的確认之后,刘东川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隨即轻声呢喃道。
“怪不得,也就小武能做到这一切了。”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內向的孩子居然会如此厉害!”刘三奶奶这时也不禁感慨道。
刘东川突然站起身来言道:“爹,娘,看到你们二老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先歇著,我去码头看看。”
“去码头做什么”刘三奶奶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武好不容易才將定海卫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过来,我別的忙帮不上,但对码头可不陌生。”
“而定海卫这个城市要想稳定运行,码头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我想先回去召集弟兄们重整码头,这样等小武需要的时候,直接就可以用了。”
刘三爷眼前一亮,“说的在理,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去吧去吧,我们俩不用你操心。”
“那秀英跟孩子呢”刘三奶奶却有些放心不下儿媳跟孙子。
“他们过几日便会回来了!”说话间刘东川便急匆匆走了出去,谢绝了几位老街坊的邀请,直奔码头而去。
而就在刘东川前往码头,准备重整这个烂摊子之时,武良辰则正在跟庞豪以及一眾武者们商议事情。
虽然已经取得了定海卫的实际控制权,但地点並没有变,依然是在西苑戏楼。
“武爷,如今已经有至少七个世家豪门来跟我接触过,想要返回定海卫,他们还说只要您点头,一切条件都好说。”庞豪言道。
闻听此言,武良辰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讥消之色。
“什么条件都好说—.那如果我要他们的命呢”
场中气氛瞬间变得凝滯起来,许多人更是懦懦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这种感觉稍纵即逝,隨即武良辰便低下头开始喝茶。
庞豪却是一脸坦然的坐在那,因为他並没有做任何亏心的事,所转达的话也都是真的。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庞豪深知只要你没做错事,那武良辰是绝不会怪罪你的。
甚至哪怕你做错了事,只要事出有因,迫不得已,他也不会苛责。
用武良辰的话说就是,谁也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別人,那样只会令自己下不来台。
果然,只见武良辰在啜饮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头也不抬的言道:“先不要搭理他们,这帮傢伙遇到事跑的比谁都快,如今见事態平息了就想回来摘果子,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明白!”庞豪立即点头应道。
“还有就是关於城中百姓的事了,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想听到有谁趁著这个机会巧取豪夺,甚至將黑手伸向穷苦百姓的。”
“如果被我知道,那我不介意再让他见见血,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武良辰的言语中充满了森然杀意,令在场眾人全都心头一凛,齐齐应道。
“明白!”
“除此之外,城中的秩序也得有劳大家多费心了,毕竟大乱初定,肯定会有別有用心之人意图作乱,我想,大家应该都不希望这难得的稳定局面被破坏掉吧。”武良辰环顾左右言道。
果不其然。
这些武者的脸上都现出了杀意。
“放心吧武爷,谁要敢在这个时候闹事,我韩斌第一个饶不了他。”
“没错,管他是谁,必杀无赦。”
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