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前世记忆投胎,怕是会比从前更顽劣,你跟孙老爷会比较头疼。”
谭氏满脸是泪,唇瓣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跪倒在地上,给明舒磕了三个头。
明舒身体太过虚弱,拦都来不及拦。
谭氏哭道:“不苦,一点都不苦!只要耀祖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啊!高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生定结草衔环相报!”
见谭氏如此,明舒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在她即將被阴祟之气吞噬时,最后浮现在魂魄里的,是她与母亲的记忆。
也正因这段记忆,她才终於悟出破解阵法以及消除孙耀祖执念的办法。
如今,她无端穿进了这本小说里,也不知母亲心情如何
是否跟那十年一样,相信自己的女儿在某个地方快乐地生活著
是否仍旧会按她的年纪,准备一年四季的新衣,在冰箱里放著她最喜欢吃的冰激凌
……
明舒不敢再往下细想,抽回思绪,扶起谭氏:“那你回去就照我说的做。”
说了几桩要事,確认谭氏记住后,她伸手亲触谭氏的眉心,將孙耀祖的一魄放入谭氏魂魄。
如此,孙耀祖便不会迷路。
等他在谭氏体內落胎,三魂七魄自然便全了。
这一桩亡魂为还魂,占据小公子肉身的难事,终於了了一半。
又瞧了小公子的情况,確定他並无大碍,只需静养之后,剩下的一半也了了。
明舒精疲力竭地靠坐在椅子上。
她还有最后两个问题:“白少监为何要攫取十四个人的气运这些案子有足够的证据,判白少监死刑吗”
傅直潯看了眼跟摊烂泥一样的明舒:“你自顾都不暇了,还有閒心操心这些”
明舒喘著气,咬牙切齿道:“不能將他定罪,我就不能安心养伤!”
傅直潯:“那你安心吧,白藏他此刻在大理寺狱中。”
明舒愣了愣,脱口而出:“你在大理寺也有人”
傅直潯提醒了一句:“我记得说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吧”
明舒便不再问了。
她在镇南侯府待了两日,等清虚道长的二师兄来看护小公子,她才终於放心回了傅家。
而后,便是漫长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