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死了,我连埋你的力气都没有!(2 / 3)

一直游到岸边,她才从缺氧中恢復一小半的意识。

“傅直潯……”

她看清了身边的人,也知道带著她从河底游到河面,又游到岸边的人谁了。

可傅直潯並没有回应她。

明舒抓著岸边石土,渐渐缓过气来,便侧过头去。

这一看,惊得她神智全部归来。

只见傅直潯面如白纸,双目紧闭,下半张脸都是混了雨水的血水,而唇角仍在不停地溢出鲜血。

“傅直潯!”

明舒想要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可一抬手才发现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

即便是一个简单的抬手,也费了好大的劲。

傅直潯的呼吸极其微弱,一呼与一吸之间,隔著好几息的时间。

明舒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傅直潯,一时之间竟慌张起来。

她想要把清气输入他的体內,却愕然发现,体內並没有残留多少清气,而她压根运转不起来——她的伤势也很重。

黄河的浪一重接著一重,不曾停歇。

担心两人重新被卷进河里,明舒忍著身体的剧痛,儘量集聚体內的清气。

她想要爬上岸,却察觉傅直潯的手仍旧紧紧箍著她的腰。

她试图去拉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

心中突然五味杂陈。

生死关头,即便他身负重伤,他都没有鬆开她。

“傅直潯,”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先鬆手,我爬上去,才能拉你上去……我没办法让我们一起上岸。”

明舒不知道对一个昏迷的人说这些有没有用,但如果他不鬆手,他们真会再次被浪捲走。

於是,她一边揉著他的手,一边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方才的话。

腰间的手渐渐鬆了。

明舒轻轻將它取下,无比艰难地从水里爬了上去。

然后,她扣住他的肩,用尽全身力气將他往岸上拉。

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对於此刻的明舒而言,无异於搬一座大山。

拉两下,她就得喘一会儿,集聚一些力气,再咬著牙继续用力。

“傅直潯,你怎么这么重啊!”

“你不准死啊!你死了我连埋你的力气都没有!”

“喂!你能不能自己动一下啊!”

……

明舒借著吐槽,努力让自己忘记身体的疼痛,忘记她全身都在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於如愚公移山一般,將傅直潯拉上了岸。

那一瞬间,她眼前一片眩晕,差点一头砸在地上。

喘了好半天的气,她才盘膝而坐,引清气修復身体的重伤。

好在清气虽然微弱,但因体內还有东晟气运,坐了小半个时辰,身体总算恢復了一些力气。

她立即將不多的清气注入傅直潯体內,不管有没有用,先吊著他的命再说。

不幸中的万幸,他嘴角不再渗血了,可见清气多少让他的內伤好转了一些。

只这些时间,两人的下身又浸泡在了水中,黄河水仍在不停地上涨。

明舒不敢逗留,一鼓作气將傅直潯背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前行去。

这是一片山地,没走多远,便到了山下。

明舒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漫上来的河水,略一想,將傅直潯放了下来。

继续打坐,周转清气,等恢復一两成的气力后,她才重新背起傅直潯往山上走去。

喘著粗气,浑身发抖,总算到了半山腰。

几棵大树下,有座破旧的屋子。

明舒喊了两声,並无人回应。

又见门上掛了锁,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砍了几下,那把生了锈的锁便掉了。

推门而入,屋中一切尽收眼底。

一张铺著乾草的床,一个土灶,一口缺了把手的锅,两只豁了口的碗,看著像守林人或是猎户的休憩之处。

明舒艰难地將傅直潯放在床上,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是跟之前一样,微弱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

把了把他的脉搏,比呼吸更糟糕,乱得一塌糊涂。

明舒心中沉重,思忖了一番后,搬来一块石头。

她將门关紧,插上木栓,又用石头顶住,这才盘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