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直潯:“剩下的几件礼器在何处”
孙一修喘著粗气:“早就不知去向了……这个我真不知道……”
傅直潯冷冷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傅天的刀就横在孙一修脖子上,他只能如实回答:“贺兰一族得到了星斗阵图,可苦於找不全所有的礼器,便只能另想他法……”
“既然上古时期祭祀阵里用的都是人祭,礼器的作用也是积攒亡魂和阴气,那么只要有足够强大的魂魄之力,祭祀阵也一样能启动……”
“如此,贺兰一族便將计划落在了轩辕十四,以及鬼国与东晟北域之战上……”
“贺兰一族想办法將残缺的星斗阵透露给轩辕十四,利用轩辕十四布星斗阵……再以梦魘术控制轩辕十四的两个徒弟……”
“最后把此事透露给当时还是豫王的文宣帝,让他將护国大將军和四十万將士的亡魂留在北域……”
“计划很成功,可星斗阵却仍旧没能完全启动……”
“后来,星斗阵开始碎裂,贺兰一族便將计就计,想借亡魂之力引黄河大水……肃州、凉州和丰州死了不少人,但怨气积攒得太慢,分散了星斗阵的力量,於是便有了朔州计划……”
“只要在一两日內死上数百万人,就有数百万的亡魂了,一定能够让祭祀阵乃至星斗阵完全启动……”
院子里的人听得鸦雀无声。
陈恩双手紧握成拳,才能强忍住上前揍孙一修的衝动:“二十多年前,北域一战四十万將士战亡,如今黄河大水死了无数的黎民百姓,竟都是为了满足你们贺兰一族的私慾!你们不是人!”
清虚也愤愤不平:“如此倒行逆施,你们定会受天道反噬!”
孙一修却压根不关心陈恩和清虚的话,他疼得满头是汗,对傅直潯乞求:“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傅直潯脸上愈发阴沉:“所以,你也不知道如何用星斗阵让亡魂復生”
孙一修连连摇头:“是没办法……如果那么多亡魂都不能启动星斗阵,就真的是没办法啊……”
傅直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布星斗阵的时候,你动手脚了吗”
孙一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傅直潯口中的“她”是灵微真人,赶紧摇头:“没、没有……我只是负责把朝中官员在朔州治水的情况告知贺兰族长……”
“真没有说实话!”傅直潯厉喝一声。
孙一修瞳孔骤然放大:“没有……除了最开始隱瞒了暴雨和泥石流的事,其他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有焦成贤在,我也不用做什么……”
孙一修后面说了什么,傅直潯都没听见。
星斗阵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今连这个希望都破灭了,他怎么让她回来
她的身体已经冷了。
她的魂魄……他找不到了。
那些迟来的悲慟排山倒海一般,几乎將他淹没。
体內有什么在翻滚著,喉口一阵腥甜,他猛地呕出两口鲜血。
赵伯急忙衝过去:“少主,你这身子本就没恢復,切不可太过悲痛啊!你这样,少夫人她——”
心一横,他终於说出了口,“少夫人她走的都不安心!”
傅直潯死死盯著他,终究还是没有反驳一句:她没有死。
他失魂落魄地进了屋子。
明舒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面色惨白,眉目却仍旧透著坚毅——一如他第一次在紫宸殿见到她时的神情。
那时,他觉得这位梵音公主可真是个麻烦精。
此刻他却只想时光倒流。
在她问“妾愿与大人相守,白首不分离,大人可愿意”时,他会真心回她:“我愿意。”
他想和她相依相守。
他想和她白头偕老。
但,没有机会了。
一滴泪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顺著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风渐渐急了。
一直呆坐著的清虚,莫名心念一动。
陈恩亦察觉到了异样:“有阴气”
清虚凝神细看:“是亡魂,很多很多的亡魂……”
陈恩一惊:“可我祖父和几十万將士不是被明舒净化了吗他们应该入轮迴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