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直潯笑了笑,不置可否。
景王继续道:“太子重伤昏迷,三皇子的威望和势力与日俱增。你这次的升任能这么顺利,也有三皇子的一份功劳,他想拉拢你。”
“皇上这两年身子败得厉害,储君之事近在眼前了。钦天监监正乃真正的皇帝近臣,有她在,你能少走很多弯路。”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这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你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她自然该相助你成事。”
傅直潯仍旧只是笑笑:“王爷的话,在下记著了。”
景王一听,脸就黑了。
说什么“记下了”,明显是“没记下”。
傅直潯这廝连敷衍人都做得这么隨便!
他摆摆手:“这些事关我什么事!以后我不替楚青时那小子传话了!”
傅直潯淡淡说了句:“王爷今日来,可不单单是传话。您是想探我的立场,是做纯臣,还是当三皇子党”
景王懒散的神情当即散去。
明安他们用过午饭就回去了。
明舒早就困得不行,又不好让长姐看出来,便一直强忍著,送走他们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傅直潯在等她用晚膳。
她也不是太饿,隨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傅直潯问她:“不合胃口”
明舒摇头:“真的饱了。”
傅直潯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
她从前胃口很好,再累再困也不能妨碍她吃饭,如今却是怎么餵都餵不进去。
她的伤也是如此,养到五六成好,不管如何针灸,如何用药,如何食补,都如泥牛入海,疗效全无。
他也曾尝试著將气运灌入她体內,仍是没什么用了。
赵伯说,从脉象看,明舒只是身子弱些,容易疲乏,倒也没什么大碍,仔细养著总会好的。
可他瞧得出来,她装著若无其事,实则很想早些恢復。
她那般要强的性子,让她做一个废人,心里怎会好受
沉默之间,他听到明舒问他:“吃午饭时,景王的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傅直潯便將他跟景王之间的谈话,简单都与明舒说了。
明舒很是惊讶:“楚世子是怎么说服皇帝让我做钦天监监正的”
傅直潯正色:“音音,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足以彪炳史册了”
“净化战死北疆的四十万將士亡魂,单就这一桩,便让半个朝堂的武將敬重於你。”
“每一个上战场的將士,若能活著回来,便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功勋著身,若是不能,那所求的便是魂魄归故里,下辈子投个好胎。你所做之事,便是他们所求之愿。”
“亡魂归去,洪灾消弭,解了东晟之危,也保全了几百万百姓的命,这放在哪一个朝代,都是要立碑建庙的大功德。”
“你若不能成为监正,试问钦天监里谁还有资格”
明舒不由眨了眨眼睛,倒不是这些事她不懂,而是这些话从傅直潯嘴里说出来,它很不寻常。
放在从前,他大抵会回:“楚青时若是连这个能耐都没有,那简直就是个废物。”
直接把话聊死。
傅直潯见她吃惊的表情,不禁问:“怎么了”
明舒脱口而出:“原来你可以好好说话啊!”
傅直潯剑眉一挑,眉眼穠艷:“只同你这么说。”
换从前,明舒会呵呵笑著回“我有这么大的脸面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
但如今,这话她却是接不住了。
明知他的情意,她无法再隨口戏謔。
於是她言归正传:“我以为谁当监正,取决於谁站皇帝那边,皇帝又需要谁。”
傅直潯没有瞒她:“鬼国对东晟开战了,镇国大將军已带兵出征。东边海国蠢蠢欲动,文宣帝要维持国內安稳,必须重用楚家。加上我方才说的那些,此时若驳回楚青时的提议,一定会让楚家和朝中武將心寒,届时后果便无法掌控了。”
明舒目光复杂地看著傅直潯。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鬼国开战,海国蠢蠢欲动了
事情是不是巧了些
傅直潯仿佛有读心术,说得坦坦荡荡:“是,鬼国开战、镇国大將军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