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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说熟悉,是因为汤婵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准备回老家躺平时在县城买的房子,说陌生,是因为房间装修陈设跟她印象中全然不同,充满古韵。
怎么回事她心里一喜,难道她要穿回现代了
正这样想着,汤婵便见到一个女子正靠在床边刺绣。
她自然认出了自己的脸,可视线再往下,汤婵不由一怔。
女子身怀六甲,看样子,应该就快要临盆了。
……
“宝蝉。”
脚步声由
远及近,宝蝉抬起头,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意,“元哥。”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微胖,皮肤白净,气质温和安定,让人安心。
“孩子今天怎么样闹没闹你”男人柔声问道。
“没有呢,宝宝乖得很。”宝蝉伸手抚上肚子,眼神里尽是母性。
男人看得心中一软,忍不住拉过她的手,“辛苦老婆了。”
宝蝉有些羞赧,却没有挣脱。
“你歇着,我去做饭。”丈夫笑着松开她的手,转身来到厨房。
宝蝉看着丈夫的背影,眼中闪过柔和。来到这里许久,她已经适应了这里更为开放的风气,也摒弃“君子远庖厨”的过时观念,开始享受伴侣之间的亲昵,并学着跟丈夫一起相互承担责任。
很快,饭菜的香气飘满了家,丈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吃饭了!”
宝蝉手上的绣活还差最后几针,便没立刻起身,“就来!”
男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便进屋找她,刚好见她剪断绣线。
“你也别太累了,忘了当初的事情了”男人有些无奈,走过来将她扶起,“过劳心梗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快半个月才抢救回来,大夫可是交代过,千万不能再累到了。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你,如今我这个做丈夫的可不能再让你出事。”
宝蝉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放心吧,我心脏没事的,不然医生也不会同意我怀孕不是”
男人扶着她来到厨房,边走边道:“我虽然只是个工资不高的语文老师,但爸妈在省会给我留了两套房,都写了咱俩的名字,咱们一辈子总是饿不死的。”
“月子里不能动针线,接了订单,不好让客人多等的嘛。”宝蝉也细声细气解释,“这是最后一单了。”
“好吧。”男人妥协,“但你也说了,这是最后一单,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许再碰针线了。”
宝蝉抿唇笑着应好。
夫妻俩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突然,宝蝉神色一变,手捂住肚子。
男人见状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我羊水破了……”宝蝉慌张道,“我怕是要生了……”
男人腾地站起身,哪怕早就做了无数准备,事到临头还是会慌乱。
好一会儿,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怕,咱们去医院。”
拿起待产包,抱起宝蝉下楼,一边叫车一边安慰妻子……好一通手忙脚乱,夫妻俩总算顺利到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有序又混乱的,大半天后,医生来通知,宝蝉的情况不太好,需要考虑剖腹产。
宝蝉有些害怕,但她选择相信医生。
根据她的情况,医生选择了全身麻醉,宝蝉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宝蝉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丈夫。
“你醒了!”丈夫第一时间握住了宝蝉的手,眼圈微红。
宝蝉感受到肚子上刀口的隐痛,立即便要起身,“孩子……”
“你别急!”丈夫赶紧扶住她,“孩子就在旁边!”
宝蝉这才注意到被裹在襁褓中睡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她的心当即就软成了一团棉花,“孩子好吗”
“她很好,是个健康的女儿。”丈夫虔诚地对宝蝉道谢,“谢谢老婆,你辛苦了。”
宝蝉很是疲惫,心里却无比满足。她冲丈夫安抚地笑了笑,随即轻轻伸出手,去触碰襁褓中孩子柔嫩的脸庞。
夫妻俩低声逗弄着孩子,气氛幸福而安宁。
突然,宝蝉若有所觉,向门口看去。
“怎么了”她的丈夫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宝蝉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事,只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