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屋子里出来,就是一阵寒风袭来,如今虽是三月,可夜间温度立马就降下来了,奚春缩着脖子摸了摸僵的手臂。
催促:“快走快走,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
赖嬷嬷和雪梅也是感同身受姑娘的心情,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虎狼窝。
三人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到徐家大门,空荡荡的大门显得格外诡异,门口除开几个家丁,连半个马车的影子都没有,奚春脚底生寒,心瞬间凉透了。
扭头询问:“雪梅,我不是让你和柱子说等我们用完晚膳回去吗?”
雪梅急的都快哭了,在台阶上下来回跑,伸长脑袋瞧,停放马车的地方空空如也,她着急忙慌解释:“姑娘,我说了,我老早就说了,晌午还出去给柱子送了五百钱,叫他找个地方吃饭,一直等着我们也说了。”
赖嬷嬷紧迫逼问:“你亲口和他说的。”
雪梅用力一拍大腿,急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我亲口说的啊。”
这下可给奚春吓的不轻,忙上前将女孩往怀中揽:“好好的,你哭什么啊,难不成我还会不信你吗?”
她扭头去问守门的小厮:“劳驾问下薛家的马车去哪儿。”
“不知道,我们是下午交值的,反正没看见那边停着马车,姑娘您得问守门人,要不我替您进去送个信,实在不行看能不能再叫一辆,这大晚上的可不安生。”
“不用了,五娘子,我家郎君有请,亲自送您回去。”
旁边冷不防出一道异样的声音,小七走路似魂儿,连个声都听不到。
奚春扭头,只见是上次给自己送蟹肉还有晚间在席面上多话之人,她白眼一翻,侧身对着小厮道:“劳驾你帮我唤一辆马车。”
霎那间,只见两匹油光水亮的骏马带着轩车缓缓驶来,车轮在道路上留下道道轴痕,车轴滚动声在夜间十分刺耳。
这马车也是宽阔大气,比奚春今早坐的那辆,大出了不止一倍。
小厮十分为难的看着七爷,又看看这位娘子,摊手踌躇半天不敢说话,默默垂眸低头做出一副死人样,也不敢去叫马车。
半晌之后,奚春带着嬷嬷和雪梅上了那辆过分豪华的马车,上来之后才现,马车里头更是别有洞天,竟然分成里外两部分,中间用木制屏风隔开,前面是一方小小的矮榻,分明是为随行侍从准备的,至于后面则是十分开阔的空间,甚至还镶嵌刀剑金银饰品,车内还有彩绘图案。
她想都不想就要坐在外面,却被小七做出一副请的动作,再加上外间实在狭小,奚春一咬牙,来都来了,她怕个屁,越怕别人越欺负。
强装镇定进去,缩在最角落里,她最不想看见的徐明德就嚣张的坐在后方软榻上,翘着肆意的二郎腿,手中还把玩着一副精巧的屏面。
奚春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做的掐丝珐琅,她本能就要上前争抢,岂料没注意,脑袋重重撞到车顶,一声痛呼,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
雪梅和赖嬷嬷透过缝隙看到,就想进去关切一番,却被小七挟刀揽住,她们何成见过这啊,吓的赶紧坐好了。
徐明德没忍住嘴角微翘,歪头看着女孩不解:“你讨厌我。”
奚春不看人,干巴巴开口:“没有。”
徐明德若有所思的点头,又摸着下巴,主动朝女孩挪了几个位置,在距离五步之外停下了:“既没有,我离你近些可好,我对娘子你当真好奇。”
奚春心中冷笑,都移过来了,还假惺惺的问,说的好像她有选择权似的。
女孩焦虑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马车还没有行驶的意思,她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呆下去了:“怎么还不出。”
“我府上这两匹马,娇贵还爱闹性子,一下多出三个人的重量,自然要车夫好好哄哄。
虽然天色已黑,可为时尚早,五娘子倒也不必太过着急。”
徐明德十分体贴的解释。
奚春白眼翻的都抽抽了,眼神放在车壁案桌上摆放的兽形香炉,缕缕冷香从上方的缝隙中钻出来,散开的形状又捻在一起,闻的她鼻子直痒,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偏偏旁边这个男人还尤不知自己有多讨人嫌,小心翼翼的靠近一些:“五妹妹看着很紧张。”
他越靠近,身上那股独属于蛇类冷香气味愈浓厚,奚春本来就缩在最角落里,这下真是退无可退,身躯僵硬的贴在厚实的车壁上。
实在忍不了了,冷不丁转头对视上这人的阴冷视线,无奈道:“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你这样很讨人嫌弃。”
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