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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好像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让莫时鱼连被冒犯的心情都没法生出来,他回味了一遍祭司刚才的话,瞪着祭司妖异的面容,只觉得细思恐极。
“你说清楚一些,什么叫世界畸形的一面我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又是什么”
祭司却没有说下去,只是垂下眼看他,面容清冷,却勾起了娇艳的唇,“或许您以为,我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这一点”
莫时鱼:“……”
这是精灵耳朵的清冷虫子应该说出的话吗
大哥,你破壁了!
祭司低笑起来,他压下了身子,“我们以前都是人类,我们都留着作为人类的记忆。”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人类”莫时鱼咬下牙,不遗余力的暗暗试图挣脱,“那些血肉不是人类的尸骨吗”
明明拥有人类的记忆,却以人类为食
祭司摇头,眼无波澜,“这是在筛选。”
“您现在也许不理解,但以后一定会明白的。”祭司墨绿色的妖异竖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才是您该走的路。”
他无意再继续说下去,树根忽然动了起来,猛地把莫时鱼往上拖,一直拖到了祭台的正中央。
所有的蛾子人都跪下了,场面安静的可怕。
莫时鱼极力想坐起来,但他的双手被树根扼的更重了,身上也缠的愈发紧,好像无所谓他骨头会不会断,他被勒得张嘴干呕,等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已无力的塌了下去。
祭司道,“这里的环境没有茧子里那么舒适,我很抱歉,没有时间再为您织一个茧子了。”
他低声吟唱了一个单词。
莫时鱼寒毛炸立,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上除了禁锢他双手以外的树根,一点点飞快断裂开。
粘稠的汁液渗了出来,神经毒素麻痹了他的感官,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变得恍惚,感官变得扭曲,所有的痛意变成了钻心的痒。
无法动弹,他只能胡乱抓挠着禁锢双手的树根发泄,一直折腾到没有力气,脸上满是病态的湿红色。
“您的思想需要矫正。”在他精神恍惚的时候,祭司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您的生命是至高无上的,其他的生命为您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至于「——」。”他耐心的说。
“这是「巢」的意思。”
婴儿爬到了他的背部,细细的触须钻了进来,莫时鱼终于痒得受不了的呜咽起来,眼里涌出的泪水沿着太阳穴浸湿了烟灰色的长发,“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权柄,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具象的说法。”祭司轻柔的声音像在唱摇篮曲,“虫母。”
“再醒过来时,您会成为新的模样。”
“虫子的状态变了。”
诸伏景光望着不远处飞来飞去的虫子。
无论是会说话的,还是不会说话的虫子,他们身上那喜悦而疯狂的情感几乎要化成实物。
诸伏景光仿佛幻视了一群对着主人狂摇尾巴的狗,或是什么痴迷狂信的邪教现场。
这种感情太过浓烈、专注,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而从刚才到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莫时鱼被虫子掳走。
这些虫子要拿时鱼桑怎么样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他动作再快一些,或是他有异能,刚才是不是就能抓住时鱼而不是同伴身陷囹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太宰撑着下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周围的洞窟。
“在被虫子抓住的最后一刻,没有选择拖着同伴一起死,而是回头给我们争取时间……”
他带着些许遗憾的说,“难不成,时鱼君他是个好人”
“怎么看他都不会是恶人吧”诸伏景光阖眼,“我们得快点救他。”
太宰治躲在石头后,扫了一眼举止诡异疯狂的虫子们。
“嘛。”他轻笑了起来,“别担心,绿川桑。如果我想的没错,也许很快就有转机了。”
“转机”
“嗯。”来自侦探社的青年严肃的说,“一个从天而降的奇迹。”
“不过在此之前,确实得快一点救时鱼桑。”太宰治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指,“但仅靠我们两个也许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