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揶揄。
这话虽是事实,但嚣张太过,听得众人眼皮一跳。
更诡异的是高踞于上首宝座上的三位大人居然不恼。
霍巍伸手取来那一沓文件,随手翻阅。
“煞有介事的,不过损了三成;北疆气候恶劣不比别处,大风雪一来路上耽误几天很正常,或许是车翻了或许是货丢了。”
他随手将文牍丢回案上。
“本座倒觉得你在烽燧城无法无天、排除异己的事更该说道。”
“郭瀚执掌无回营,是我下属,不听军令,死得其所。”
洪范冷硬回复。
坐在他左手边的王逍澹咽了口唾沫,先偷瞄了眼寇非,又看向霍巍,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对面,风天青定定注视着殿堂中心那块放射性破碎的玄武岩砖——那是风曼云第一次面见寇非吵崩以后,被如海真元震跪在地时压碎的。
自那以后风曼云再未来过雪漫城。
不光是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不适应。
言语辩难避重就轻不是北疆的风格,镇北卫从来都是强人政治,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下与三卫将军府公然对抗,更遑论寸步不让。
但此刻寇非、彭冠竟是不动声色,坐视霍巍与洪范掰扯。
【难道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王逍澹心想若换做自己,应该已经倒在地上吐血三升了。
“本座说的不是郭瀚。”
霍巍微微前倾。
“那你带兵私入镇守府拿人,以校尉之职乱政又当如何?”
“郭瀚之事本是索成周煽动包庇,事涉兵凶非同小可,洪某责无旁贷,又如何能让区区砖瓦拦于门外?”
洪范即回。
“此事的前因后果连带人证、物证、口供我月前已一式两份送达左卫与中卫大将军府,霍前辈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霍巍火气上来,声量渐高。
“好个横天炽星,当真狂妄,你真以为牙尖嘴利可乱是非黑白?”
“城内治安非城防司校尉权限,但如今烽燧城内一应治安缉拿事务已由掌武院武监贺奔接手负责,可有此事?”
“镇守无能,连累一城。”
洪范自不给索成周留脸面。
“我自来时便见烽燧城中倚强凌弱,欺侮横生,百姓不得不互相结帮成派以自保,凭蛮力求公平。索成周既无此能,自有能者服其劳。”
“好一句能者服其劳!练武八年,年方廿三,洪范,你当真能吗?!”
霍巍火冒三丈,再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