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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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了。”沈璧然又重复一遍,拿起那把大勺子,“我要把它都吃完。”

“每年你都这么说。”顾凛川笑着又从提袋里抽出一瓶威士忌、一瓶百利甜。

沈璧然说:“顾凛川,我要威士忌。”

顾凛川本来都把百利甜拿起来了,闻言又放下,“行。”

沈璧然回忆之前顾凛川给他倒的那几次酒,估摸着顾凛川应该是不知道他的酒量——果然,这次也只象征性地在杯子里倒了几毫米。

杯子推过来,沈璧然忽然起了坏心眼,又推回去,“加满。”

顾凛川手腕一倾,给他加多两毫米。

沈璧然又推回去,“加满。”

顾凛川这才抬眼看他,“别逞能。”

“又不用你陪我喝。”沈璧然直接从他手上拿过酒,倒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高度才满意。顾凛川无奈,只能给自己也添上一些,“我可以陪你,但你别逞强。”

这点酒还不够沈璧然热身的。但沈璧然只“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说是不许愿,但顾凛川还是关了灯,把蜡烛点起来,在烛光后轻轻地注视着他。

“陈春杳杳,来岁昭昭。”顾凛川的语气有几分郑重:“生日快乐,沈璧然。”

他把杯子伸过来,轻轻碰了一下沈璧然的杯子,杯身没有撞击出声,因为先碰在一起的是他们各自握在杯上的手指,沈璧然在触碰的一瞬垂眸把杯子拢近鼻下,辛辣酒气扑入鼻腔,他很低地“嗯”了一声。

烛焰跳动,屋里的光影也随之摇曳。桌布上投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沈璧然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顾凛川一直在看他。

他忽而觉得脑子有些空,仿若无意识地把酒喝完了,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顾凛川没拦他,只是陪着一起添酒。老房子终于等来了从前的主人,但这个夜晚却仿佛更加静谧,只有两道默然对坐的身影。沈璧然用威士忌就着草莓蛋糕,低头安静地吃,他切第三块时,顾凛川把剩下蛋糕上、连同自己那块蛋糕上所有的草莓都一颗一颗挖到了他的盘子里。

沈璧然几乎全都吃掉了,口腔里弥漫着草莓的酸甜、奶油的馥郁、威士忌的辛辣,混合起来,有些醺然,他看着盒子里最后一点蛋糕,伸勺子把奶油戳得面目全非。

“别玩了。”顾凛川无奈的语气仿佛也回到小时候,没收了他的勺子,看着那瓶几乎见底的威士忌,“要解酒药吗”

半瓶威士忌不能把沈璧然怎么样,但他确实有点昏沉,可能是奶油和酒精混合出了神秘的毒药。

他摇头,又从蛋糕上抹了一指头奶油吮进嘴里,“我想睡觉。”

“你去睡。”顾凛川说,“我收拾一下。”

沈璧然回二楼房间里洗了个澡,出来后外面下起雨,隐隐还有雷声。郊区夜里凉,他狠狠打了两个哆嗦。

空调遥控器没反应,估计电池老化了。

他踩着软底拖鞋下楼,顾凛川还在厨房,背对门口,拿着一杯水,仰头吃了两粒药。

沈璧然脚步一顿,“感冒了你喝酒能吃抗生素吗”

顾凛川已经把药送了下去,回头说:“没感冒,吃的解酒药。”

“哦……”沈璧然抿了下唇,“你记得电池在哪吗空调打不开。”

“换电池也没用。”顾凛川摇头说:“昨天洗空调的人说线路老化了,你睡觉把被子盖严。”

沈璧然点头,转身回楼上,卧室门一关,他皱起眉。

顾凛川在骗人。

那两粒药和他之前在裴砚声办公室外见到的完全一样——那天顾凛川还用空腹吃抗生素不舒服为由吃掉了他的三明治,但当晚就在酒吧喝酒。所以他以为那是一种不忌酒精的抗生素,刚才只是随口确认,不料顾凛川却撒了谎。

沈璧然忽而有些不安,翻出两条被子叠在一起,裹进去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又坐起来。

如果没记错,顾凛川房里只有一床薄被。

他坐起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折腾几个来回,终于还是不放心,抱着一床被小心翼翼地上了阁楼。

顾凛川房门虚掩着,屋里没开灯。沈璧然的视线被被子遮住大半,不确定他人在哪。

“顾凛川”

没人应声。

沈璧然从门缝里拱进去,把被子扔到床上。

外面浴室的门把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