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轧钢厂的大会议室里,工人们纷纷被召集而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今天要做什么。
“不知道呀。”
“哎哎,听说好像是要批斗谁呢。”
“哎哟,也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蛋儿了。”
这时,有个消息灵通的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今天批斗的是刘海中。”
“什么刘海中就是那个之前锻工车间的胖锻工他现在不已经是工人纠察组的组长了吗谁敢批斗他呀”
“哎哎哎,这你就孤陋寡闻了,他昨天家里都被抄了。”
“我去,谁干的呀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嘘,別瞎说。听说抄他家的是许大茂。”
“什么许大茂,那个卖妻求荣的傢伙”
“可不是嘛!哎,咱这轧钢厂到底咋了,净出这些人。之前有『四九城第一荡妇』秦淮茹,好傢伙,咱轧钢厂的名声直接就臭大街了,人家都管咱叫『第二肉联厂』。后来又出了个刘海中,到处抓人,把好些人弄得家破人亡。好不容易刘海中被抓了,结果上位的却是这个卖妻求荣的许大茂。哎……”
而许大茂呢,压根儿听不到洋地在台上指挥著。被剃成阴阳头的刘海中和王秋燕两口子被押了上来。
等李怀德走进来坐好后,许大茂站定,开口说道:“各位工友,大家好呀!台上这位,想必大伙都认识,他就是之前咱们厂的七级锻工刘海中。后来,他加入了咱轧钢厂的工人纠察组,可谁能想到,他居然背弃了领导们对他的信任。暗中勾结势力,借著抄家的机会大肆贪污腐败,把那些坏分子家里抄出的財產,偷偷转移到自己家中。
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我们伟大事业的极大侮辱。所幸,咱们轧钢厂革委会的领导,尤其是李主任,那可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揪出了刘海中这样的坏分子。”
按理说,组织上对於刘海中的这些党羽,本应严厉追查。但李主任深明大义,深知其中不少人是被蒙蔽的,便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与刘海中划清界限,重新投身到伟大的g事业中。
说完,许大茂一挥手,“把那些人带上来!” 刘海中的徒弟们便被一个个押了上来。经过昨天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的『感化』,徒弟们都被迫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李成贵,你是刘海中的大徒弟,也是他在工人纠察组的骨干,你第一个来。”
李成贵一脸愧疚地走上前,“师傅……”
“什么”许大茂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还叫他师傅”
李成贵赶忙改口:“刘海中,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居然敢欺瞒厂g委会!我跟你势不两立!” 说完,在许大茂的示意下,他衝上去对著刘海中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两个耳刮子。
刘海中对这场景已然十分熟悉,只是以往都是他在台下看著別人在台上与犯错之人划清界限,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了自己。李成贵打完后,还朝著刘海中吐了口唾沫。
许大茂虽有些不满意这“表演”力度,但后面还有不少人等著,便让李成贵站到了一旁。很快,剩下的徒弟们也都挨个上来,重复著类似的举动。
等徒弟们弄完,又有几个和刘海中关係较好的工人,也在逼迫下上去打骂、吐唾沫。此时的刘海中,已经没了任何脾气,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都麻木了。
就在人们以为批斗要结束的时候,许大茂又提高音量说道:“这个刘海中,不仅在工厂里对徒弟们大肆盘剥、动手动脚,在家里更是对两个孩子实施家暴。诉说自己的苦难。”
鼻青脸肿的刘光天和胆战心惊的刘光福被带了上来。刘光天昨天被打得半死,已经彻底明白,一味抵抗毫无用处,只有先保全自己,日后才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当许大茂找上门时,两人一拍即合。为了增强可信度,他还让许大茂把刘光福也带来。
两人一上台,刘光天“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放声哭诉起来:“我小的时候,刘海中就只喜欢大儿子,根本不待见我和光福。从小就对我们非打即骂。他和大儿子吃鸡蛋,我和光福就只能啃窝头。
有一次我偷吃了刘海中的鸡蛋,他居然拿鞭子把我抽了个半死。” 说到动情处,他甚至脱下衣服,亮出后背,上面鞭子抽打的痕跡清晰可见。刘光福也被带动情绪,跟著哭诉起来。
台下的人听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高呼:“打倒刘海中!打倒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