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杰作路明非很有些成就感,他给苏茜发了个ok的表情,然后出门去拿t
俱乐部送过来的全聚德烤鸭。
路老板情商感人可怎么也跟傻逼这个词儿不搭边,好互如今是有妇之夫,给诺诺製造生日惊喜这事儿当然还是得跟苏茜提前通个气。
傍晚课业结束,诺诺小跑在长长的走廊里,手里还著今天的隨堂成绩单。
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枫叶飘落,打著旋儿的倾颓著,像是一片接一片红色的雪。
走廊感应灯坏了,她的影子孤零零地拖在身后,
生日其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孤独这种东西不会因为某个特殊的日子就消失,只会更加深沉。
她原以为进入学院会有新的朋友、和更多同类在一起会有人懂她,其实路明非挺好的,说话有意思又好像挺懂她,而且每次侧写都能读到些连诺诺都搞不懂的东西有时候诺诺对他挺感兴趣的,侧写的次数越多就越是觉得自己像是很久以前就跟他认识,也许人真有前世今生,说不准儿他俩一百年前相爱相杀什么的。
可苏茜是她的朋友啊,朋友喜欢的男人怎么能动歪心思所以很快诺诺就不再和那傢伙往来了今天早上父亲照例发来了简短的邮件,附带一笔数额精確到个位数的转帐,这就是红髮小巫女每年的生日了,没有祝福也没有蛋糕,更没有谁记得。
其实也还好,孤独惯了,看著其他的孩子在家人和朋友的簇拥下吹灭蜡烛还有点心里毛毛的,像是见不得光的蝙蝠。
她推开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哎呀声。
宿舍里漆黑一片,苏茜大概和路明非出门了吧最近他们晚上常泡在一起,如果不是苏茜总会在十点之前回来,诺诺都怀疑他俩是不是悄悄去干了什么坏事干坏事倒没关係,可千万別搞出人命啊妞儿“
诺诺的思绪突然被一阵彩带雨打断,亮片和金银丝带从天而降,她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一个坚硬且宽阔的胸膛。
“生日快乐!“
路明非的声音带著笑意在她耳边炸开。
诺诺猛地转身,看到他头髮上沾著亮晶晶的彩屑,围裙口袋里插著打气筒,右手还保持著拉响礼炮的姿势。
灯光亮起来,面前整个宿舍的房间变成了气球和彩带的海洋,书桌上摆著居然很写实的线条素描,画的正是诺诺自己,被放在胡桃木画框里,张著嘴打著哈欠,很有些没精打采,床头柜则放看系紫色缎带的礼盒。
诺诺瞳孔微微张大,额发垂下来,两只手也垂下来。
苏茜蹦蹦跳跳从角落里跑出来,两只手背在身后:“都是路明非的功劳哦,今天他没去训练,都在这收拾寢室了。”
诺诺扬起脸去看路明非,小脸紧绷,鼻头微泛著酸涩,灯光透过气球间隙在地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看见茶几上那个奶油蛋糕上面歪歪扭拙的字跡、边缘有点融化的裱,
还有那圈不太整齐的蓝莓。
这蛋糕真是太丑了,哪家的糕点师这么业余
诺诺抽著鼻子。
苏茜从烤箱前转过身,手里端著烤鸭拼盘:“蛋糕也是他亲手做的,没想到路明非还有这手艺呢。”
“我从网上现学的。”路明非笑笑。
诺诺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
她想起六岁那年母亲在庄园厨房教她揉麵团,麵粉扑落在她们交叠的手背上。
后来那个厨房永远锁上了,生日宴变成冷冰冰的七道式晚餐,最后一道永远是管家推来的三层翻蛋糕,蛋糕完美得像个展览品。
“尝尝看”路明非切下一角蛋糕递过来,“第一次做可能太甜了—我是从你的个人资料里调阅到你的生日的,我可是你小弟,关心一下大姐头也是应该的。”
诺诺张了张嘴,灯光落在女孩的侧脸映在她那对晕著薄薄酒红色的眸子里,瞳孔中仍倒映路明非的模样。
奶油触到舌尖的瞬间诺诺尝到了蜂蜜和香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气。
那些渍瓣在阳光下像小小的紫色宝石,让她想起母亲梳妆檯上那个已经乾涸的香水瓶。
“怎么样”路明非紧张地盯著她。
诺诺想说“甜得发腻”,想说“裱丑死了”,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她只能用力点头,用四处寻找卫生纸这个举动来掩饰泛红的眼圈。
“怎么了,不好吃么”路明非有点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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