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甚至他那粗糙的外表也被爸爸赋予了“真诚朴实”的优秀品质。爸爸的夸奖当然也是说给妈妈和自己听的。妈妈不太关心这些,除了场面上的附和外,她问房明君的都是关于在哪里交钱、办手续,在哪里领东西,在哪里吃饭之类的实际问题。我则负责跟着。
步行了二十多分钟,远远看见坡下立着三大栋新房,房子周围除了光秃秃的行道树和刚铺的草坪,还有不少地方裸露着黄土。房明君满脸羡慕地指着最近的一栋说:“那是14栋,是刚修好的新房。新家具、新设施,条件比我们好多了。我们还住在前面的老房子里。”
房明君把我们送到楼下,指了指“女生宿舍,男士免进”的牌子,转身走了。爸妈的心经历了这一天的起起伏伏,此时才真正落定,伴随着妈妈不停念叨着“住这儿好!”,高兴四溢。513在五楼,爸爸跟宿管阿姨打好招呼,拎着沉重的大皮箱一口气上到五楼,憋红的脸和汗透的衬衫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走廊干净整洁,每隔四五个宿舍有个装电话的壁龛,预留的电话线团在龛位里等待电话的到来。房门上贴着寝室名单,写着宿舍号、院系专业和名字。
“机械工程……农业机械化及自动化,振华你看,还有农机这个专业,跟你有缘啊……”妈妈见广一样念着宿舍名单上的专业和名字:“茶学……林学……平安,呵呵,这名字起的有意思啊,有寓意又好记……还有这个叫孙……兮,振华,你看那个是念‘兮’吧?……”
找到我所在的宿舍,门虚掩着,门上除了我以外,还写着:肖伟、魏博雅和江云萍。肖伟?和我高中班上那个男生肖伟同名同姓,但是个女生!我边感慨着这有趣而其妙的巧合,边推开门。屋里一对母女正在收拾东西,母亲披着齐腰的长发,穿着到脚踝的亚麻长裙,女儿则是副假小子模样:短发、白T、长裤加旅游鞋。她们说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见我推门,齐齐停下手里的活,望向我们。
“您是?”爸爸先开口询问。
“哦,这是我们家闺女,魏博雅!”女孩母亲指着名单上的名字热情地介绍。我爸有样学样,指着我的名字用蹩脚的塑料普通话做介绍,不仅语速慢,音量也略大了些,仿佛大声能纠正普通话不标准的发音。父母间的寒暄在互相了解完基本情况后,默契地结束在“住同一个宿舍的同学,以后要相互帮忙,互相照顾!”
这是个四人间,全新的床铺、家具两两对望。床全在上铺,床下是一套各自独立的衣柜、带书架的电脑桌和凳子,有效避免了争抢上下铺扯皮的情况。门旁一人一个大柜子,里面已经存放好统一发放的被絮,上铺的木板床上也铺好了统一的竹凉席。房间北边是晾晒阳台、洗漱区和独立卫生间。这宿舍条件远超我和爸妈预期。靠卫生间的两个位置已有人,我在门旁的两张床里随意选了一个。爸爸笑话我真是会挑地方,以后要管开关门和开关灯,倒也没强制让我换另一个。
爸爸担心报到手续繁琐,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下就催着我和妈妈先去办手续。宿舍没空调,魏博雅打算跟她妈去校门口的国际学术交流中心住,便提前把宿舍钥匙给了我。
“这大热天,穿旅游鞋不热么?还穿那么厚的棉袜子,脱出来脚不臭死了?!”走出宿舍没多久,妈妈忍不住啧啧评价:“那么长的头发还披着……”
“你少操些别人的冤枉心!”爸爸看了妈妈一眼,严厉喝止。
夏天穿旅游鞋和披头发都妥妥地踩在妈妈的死穴上。但妈妈的死穴多之又多,防不胜防。我从小到大一直留长发,除了刚洗完头,头发没干外,妈妈决不许我披着。妈妈还忌惮用吹风机,她觉得吹风机会让头发发黄分叉,洗完头发要自然风干。所以若我想以披发造型出门,就必须在出门前想方设法找理由洗头,还要卡好洗头的时间不能太早,避免出门的时候已经干了。
妈妈噤声不久后,转换话题又开始念叨:“我看她们的台灯和电扇不一样,应该是自己买的,我们要不也去看看哪有卖的?开水瓶也要买,卫生间的淋浴是只有凉水没有热水的。还有衣架、夹子、肥皂、洗衣粉、蚊香……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哪些要买的,列个单子,待会去看看,一起买回来。”
“想到的就买,没想到的她以后自己买,多给她留点钱就行了!”爸爸一句话管总,定下解决方案。
办完各种手续,置办完生活用品回到宿舍,魏博雅已经跟她妈出去了。我和爸爸觉得把物品各归各位就好,没什么可收拾的,妈妈却坚持把所有的东西都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