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牧民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现在草原有法可依、有律可循,我们能安心放牧。
这样的可汗,我们愿意为他战死沙场,无怨无悔。”
李倧听傻了。
他原本以为来的是个汉人文化人,还琢磨着用孔孟之道教训对方;
比如擅杀东狄使者不合礼制,汉人该以仁德教化蛮夷,不该动不动就动刀动枪。
可眼前这草原人,根本不吃儒家“礼义廉耻”
这套,简直是“我蛮夷也”
的活例子!
跟他讲礼制,跟对牛弹琴没两样,他憋的一肚子君臣纲常全部咽回去了。
李倧没了辙,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那……定北侯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俄木布双手抱拳,从怀里掏出个绢帛包裹的信:“定北侯让我给陛下带几句话,都写在这里了。”
“念!”
李倧赶紧催道,连玉圭都忘了放回案上。
俄木布缓缓展开绢帛,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人自救者,人恒救之;
国自助者,天亦助之!”
“救国之道,从不在卑躬屈膝的合纵连横,更不在摇尾乞怜的所谓外援!
那都是饮鸩止渴的绝路!”
“真正的生路,只有一条——以我血,洗砺锋镝;
以我之骨,铺就阶梯;
以我之魂,燃亮星火!”
“除此以外,皆是虚妄,皆是歧途!
救国之道,唯有求诸于己,而非借强权怜悯!”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噼啪”
作响,火星子偶尔溅起来,落在案上的供纸上。
李倧站在原地,手里的玉圭“啪嗒”
一声掉在蒲团上,他都没察觉——这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他心上,砸得他脑子嗡嗡响。
原来定北侯是要让他们自己站起来,拿起刀跟东狄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