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头,“让墩墩去谷口吐水泡,记得往水里加清心符灰,能削弱魔物的戾气;阿飘你绕到侧面放阴气,影魔怕极寒之气;仙兵们别往前冲,等魔物被困住了再用雷法攻击——磁石阵不是能干扰它们吗?先启动阵法拖着。”
云轩眼睛一亮,立刻调整指令:“按马仙友说的办!
墩墩,随我去谷口!”
水缸般的墩墩晃悠悠挪过去,大嘴一张,无数晶莹的水泡喷涌而出,落地瞬间就化作半人高的水墙。
阿飘则飘到谷侧的岩石后,淡蓝色的阴气顺着石缝蔓延,所过之处连杂草都结了层白霜。
马筱筱看了两眼就缩回帐篷,往床垫上一躺,还不忘拉过薄毯盖好:“搞定,有事再叫我。”
小姜丝气得在意识海里蹦高:“你这指挥也太敷衍了!
就不能多说两句?”
马筱筱闭着眼睛笑:“这叫精准施策,说多了反而乱。
当年师傅教我画符,不也说‘大道至简’嘛。”
帐篷外很快响起激烈的打斗声,魔物的嘶吼、仙法的轰鸣混在一起,震得帐篷帘微微晃动。
马筱筱却睡得格外安稳,梦里又见到了心元散人——师傅正坐在桃花树下教她画符,手指捏着狼毫笔,深蓝色道袍的袖口垂落在宣纸上,腰间的葫芦偶尔出细碎的符文光晕。
“筱筱,画符不在于繁复,在于找准要害。”
师傅的声音温和又清晰,“就像对付魔物,困住其灵智远比蛮力斩杀更省力。”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帘被轻轻掀开,云轩的声音带着几分敬佩:“马仙友,魔物已清除大半。”
马筱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衣袍上沾着污渍,却难掩眉宇间的喜色,“按你的办法,磁石阵干扰了它们的感知,水泡困住身形,阴气削弱灵力,仙兵们几乎没受重伤。
只剩三只影魔逃进谷深处了。”
“干得不错。”
马筱筱翻了个身,手背对着他摆了摆,“让煤球去追,记得留活口,我要问清楚戾气源头在哪。
你也歇会儿,别累着——复职的事儿还得靠你呢。”
云轩连忙应声退下,刚走出帐篷,就听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无奈地笑了。
接下来的三天,马筱筱的帐篷成了戾风谷最奇特的风景。
仙兵们白天忙着加固陷阱、清理魔物尸体,晚上轮流守夜,而他们的队长却整日躲在帐篷里,要么睡觉,要么吃零食,偶尔被叫醒指挥几句,总能一句话点破关键。
第二天正午,仙兵们在谷内现了一处戾气泉眼,可泉眼周围布满了蚀骨魔气,靠近半步就会被灼伤。
一名络腮胡仙兵忍不住抱怨:“这马仙友也太悠闲了,咱们在这儿拼命,她倒好,躲在帐篷里享清福。”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老兵拉了拉袖子:“别乱说,昨天你被困在魔物阵里,不是马仙友一句话点破阵眼,你能活着回来?”
正说着,云轩急匆匆跑向帐篷:“马仙友,泉眼处魔气太盛,我们的仙法根本靠近不了!”
马筱筱刚啃完一根仙参糖,慢悠悠走出帐篷,眯着眼看向谷内翻滚的黑气:“墩墩的水泡能隔绝魔气不?”
云轩一愣:“能是能,可水泡撑不了片刻就会被腐蚀。”
“那就让阿飘往水泡里注阴气,”
马筱筱随手扔给云轩一张符,“再贴上这个聚灵符,阴气和灵力相济,水泡能撑得久些。
你们先用水泡罩住泉眼,我晚上再去封印——白天魔气最盛,费力不讨好。”
说完打了个哈欠,又钻回帐篷补觉去了。
络腮胡仙兵看着云轩依计行事,果然成功将魔气暂时困住,忍不住挠了挠头:“还真让她说中了……这算不算运筹帷幄啊?”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比咱们硬拼强多了。”
傍晚时分,煤球叼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影魔回来,马筱筱才终于从帐篷里出来。
她蹲在地上,用树枝戳了戳影魔的脑袋:“戾气泉眼是谁弄开的?”
影魔嘶吼着不肯开口,马筱筱啧了一声,转头对阿飘说:“给它加点阴气,冻到它说为止。”
影魔被阴气冻得瑟瑟抖,终于吐露实情:“是……是堕仙玄夜,他想借戾气修炼魔功,故意打破了封印……”
马筱筱眼睛一亮,刚想再问,影魔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里盘算着:玄夜?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说不定和师傅的失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