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按兵不动(1 / 2)

十国风华 洱月 1224 字 6天前

杨骏当即爽朗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剑,犹如猛虎下山,凌厉无匹;鞘,则似磐石稳固,不动如山。

承诲兄这剑舞,既展现了镇北之锐气,又不失护民之稳重,真是胜过千言万语,直击人心啊!”

言罢,他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目光流转间,掠过王殷与黄德平面庞,似乎心中感慨万千:“方才我还言诗词难及功业之万一,此刻观此剑舞,心中更是深信不疑。”

王殷的笑容在眼角勾勒出了岁月的痕迹,他亲自执壶,为王承诲斟满了一杯佳酿,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总算是没给老爹丢脸。”

言罢,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杨骏,赞许道,“杨大人能识剑中真意,实属难得。”

此时,黄德平亦端起了酒盏,大步流星地走到杨骏面前,豪爽地一饮而尽,随即爽朗笑道:“杨大人,先前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方才您吟诵的那词,真乃绝妙之作,令人拍案叫绝!”

杨骏心头微漾,旋即展颜笑道:“黄统领言重了,古语有云,‘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在下实则对诸位英雄豪情满怀倾慕之情!”

一旁的王殷闻此豪言,豪迈地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手中铁鞭铿锵落地,震得尘土微扬:“说得好!

二位大人皆乃人中龙凤,何须互相谦逊!

来来来,杨大人不辞辛劳远赴此地,我等当共饮此碗,以表敬意!”

“干!”

帐外的夜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带。

夜,已然深了……

……

节帅账内!

王殷端坐于胡椅之上,烛光摇曳间,他匆匆扫过手中的物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他与王承诲目光交汇,那一刻,仿佛有千言万语凝噎,却因久别重逢,那份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情谊,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疏离之感。

“爹,可是有何不妥?”

王承诲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试探与关切。

王殷手轻轻拍打在案上,声音沉得像铅:“你在京城待这么久,想来对于王峻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你是怎么想的?”

帐内酒香骤然间仿佛凝固,王承诲的手掌不自觉地紧握,他深知父亲心中虽已有了决断,但那份不甘却如同暗流涌动。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轻声说道:“爹,我与二弟被你羽翼护得太紧,未曾历经风雨。

孩儿不孝,只怕在这事上,难以给予您太多助力。”

王承诲的话语虽似未直接回应,却已微妙地传达了他的立场。

王殷闻言,神色瞬间黯淡,如同被刺破的气球,萎靡不振:“唉,你且说说,王峻这一步棋,走得何其愚蠢,不是吗?”

王承诲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语调平和而深沉地道出:“愚昧。

以我之见,他无须有任何动作,静待时机便是上策。

然而,他最致命的愚行,莫过于与侯爷郭荣结下梁子,这不是明摆着逼陛下下定决心吗?”

王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中藏匿着不易察觉的寒意:“确然愚昧。

但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步入黄泉。

古往今来,权臣与储君并肩同行的佳话,犹如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他这一步,虽险,却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困境中,奋力一搏的无奈之举。”

“那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王殷的手指在案上那柄铁鞭的铜环上轻轻摩挲,烛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

他忽然抬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道:“如何?魏博军不能动,一动,黄河两岸就全乱了。

但也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是这般好说话的,否则,别让我们成为下一个王峻了!”

王承诲心中一凛,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既不介入朝廷内斗,又守住了魏博的职责。

他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忽然明白那份“疏离”

不是生分,是父亲在教他权衡——藩镇的存续,从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那……要不要给王峻送封信?”

王承诲试探着问。

他知道父亲与王峻有过命的交情,那份旧情,终究是放不下的。

王殷拿起案上的酒葫芦,又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

他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哎,有什么意义呢,胳膊拧不过大腿,王峻就是太自负了,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