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郭威生病续(1 / 2)

十国风华 洱月 1183 字 6天前

晋王府邸内!

“自入秋以来,父皇因受风得了痹病,影响饮食和行走,太医们开的药效果不佳,就在刚才有术士说应该散财物来祛病消灾。

陛下打算在南郊举行祭祀,但自后梁以来,祭祀天地都在洛阳,现在如今父皇倒是迟疑未决!”

郭荣面带悠然之色,目光温和地落在杨骏与王朴二人身上说道,自澶州来东京开封府已有小半年的时间,郭荣如今处理起朝堂事务愈地得心应手起来。

王朴点了点头道:“依照祖制,确实要去洛阳那边祭祀百神,不过王爷,陛下的身体若是前往洛阳,怕是吃不消吧!”

杨骏隐约记得,书上说郭威大概明年就去世了,如今这个时候要是去洛阳的话,那不跟九子夺嫡中最后老十四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杨骏垂眸沉吟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桑苗图谱,声音里带着几分审慎:“王爷,王大人所言极是。

洛阳距开封千里之遥,秋冬之际,汴水沿岸多风霜,陛下痹病在身,久坐马车恐牵动筋骨,得不偿失。”

他抬眼望向郭荣,目光清亮而恳切:“术士说‘散财物以祛灾’,未必非得远行祭祀。

臣以为,可在开封南郊设临时祭坛,依洛阳旧制简化仪轨,既全了祭祀之礼,又免了车马劳顿。

至于‘散财’,不如将内库余银拿出十万两,一是减免开封府及周边三州来年半成赋税,二是赈济黄河沿岸受涝的灾民——百姓感念陛下恩德,这份‘民心之福’,或许比千里奔波的祭祀更能祛灾。”

王朴抚掌道:“骏哥儿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

当年后梁定洛阳为都,故祭祀在彼;如今我大周定都开封,在南郊设坛,既是顺应当下,也是对天地的诚心。

再说,减免赋税、赈济灾民,这才是真正的‘散财’——散给百姓,比堆在祭坛上更有意义。”

郭荣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目光望向窗外飘落的秋叶,若有所思:“你们说得对。

父皇这病,最忌劳顿。

若能在开封祭祀,又能让百姓得实惠,想来父皇会应允的。”

杨骏沉吟片刻,心中思量再三,终是觉得有必要给郭荣提个醒。

他缓缓启唇,声音沉稳而富有分量:“王爷,我心中尚有一事萦绕,觉得还是给你说一下为好。”

郭荣见状,杨骏的神色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凝重,不由自主地将嘴角边的笑意敛去,正色道:“骏哥儿,但说无妨。”

“王爷,时下朝堂风云变幻,于您而言,静观其变为上,轻举妄动则为大忌。

此刻,您万不可轻离京城半步,陛下之行亦需谨慎考量,以免落入他人精心布局的圈套之中。

尤其是那前往洛阳之务,只怕背后藏着不少居心叵测之辈,意图借此生事。

故而,您定要婉言谢绝这份差遣,万万不可踏入此局。”

杨骏的一席话,字里行间透露着几分的大不敬之意,令郭荣听后不禁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站在一旁的王朴,闻言亦是默默颔,附和道:“王爷,骏哥儿此言,确是自肺腑,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郭荣沉吟片刻后,便转向王朴道:“王书记,你明日拟个折子,详述洛阳路途之险、开封设坛之宜,再附上月度赈灾名册,让父皇看看黄河沿岸还有多少百姓等着过冬的粮——他见了这些,定知孰轻孰重。”

王朴点了点头,神色坚毅地道:“微臣即刻着手办理,必将洛阳路上的风霜艰辛、开封筑坛的便利之处,以及黄河灾区百姓冬衣匮乏之现状,详尽记录,无一遗漏——陛下素来心怀苍生,见不得民间疾苦,览此名录,定能体察其中轻重缓急。”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郭荣目送王朴的背影渐渐隐没于廊柱之后,方缓缓转身,目光落于杨骏身上,语气较平日里少了些温润,多了几分深沉与凝重:“骏哥儿,你方才提及的‘居心不良之人’,心中可已有了盘算?”

杨骏微微欠身,语态谦恭而谨慎:“微臣岂敢妄加揣测。

只是近日宫中禁军动向频仍,李都指挥使身居京城,四处活动,与禁军将领暗通款曲,这举动本就耐人寻味。

倘若陛下决心远离京师,京城之中的局势……只怕风云难测。”

杨骏这番话,直接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郭荣缓步至窗前,目光穿透秋风的凉意,落在院中随风飘零的海棠落叶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棂的纹路:“李重进是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