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认真地盯着面前男生捧上来的画。
随后,她取下画笔,啧啧道:“同学,你这画我感觉少了点儿东西。”
面前男生痴痴地盯着她的脸看,问:“少了什么?”
裴歌皱起眉头,拿着画笔飞速地在纸上涂了两笔,一幅画就毁了。
但裴歌却舒展了眉头,将笔和画板都递给男生,她笑:“这下完美了。”
男生差点溺在她那个笑容里,却又瞬间清醒,低头看到手上已经被毁了的作品气急败坏地质问她:“裴歌,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画!”
裴歌双手插在衣兜里,眨了眨眼睛,用他听不懂的西班牙语笑嘻嘻地嗤道:“傻x。”
说完,不顾面前的人是什么反应,她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前走。
拐角处。
裴歌低头哼着歌,额头差点儿撞上面前的一堵人墙。
她抬头,视线里猝然出现一张脸,她啧了一声后退两步,目光却没从他脸上挪开。
江雁声半阖眸,越过她朝那个男生看去,他的表情很明显,刚刚裴歌使坏那一幕他都看到了。
裴歌半点被人抓包的羞耻心都没有。
她轻咳一声,歪着脑袋看着江雁声,“让开。”
江雁声朝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眸光清透,“你刚刚好像干了坏事。”
他用了好像。
裴歌单手叉腰,表情十分不屑,她料定江雁声听不懂刚刚的西班牙语,于是她矢口否认:“你一个傻x懂什么,我刚刚帮同学改画来着。”
“你骂人了。”江雁声用的肯定句。
裴歌眉头一拧,双手插在衣兜里,微微倾身,眼皮往上,有种瞪人的感觉,却又显得勾人:“那你说说我骂什么了?”
江雁声挑挑眉,右边尾眉骨处有一道小小的疤,黄昏斜阳下男子五官一半明一半暗,显得英俊又邪肆。
做出挑眉这个神情时,让他整个人多了一些痞气,可偏偏他现在是个着西装的衣冠禽兽。
裴歌表情有些得意,她直起身子,下巴微微往上抬了些,在绕过江雁声朝前走时用西班牙语哼了句:“土包子。”
江雁声微微眯起眼睛,转身盯着裴歌的背影。
过了两秒,他沉沉地叫出她的名字:“裴歌。”
空气隐隐约约融入操场上拍篮球的声响,而榕树下的林荫道这个时刻却很安静,所以显得他的声音很清晰。
男子声线很平,没什么情绪,语调微微往下压了几个度,语气也说不上好。
但就这样,“裴歌”两个字自江雁声的口中说出来再撞进裴歌耳朵里,那一瞬间,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感觉有些要命呢。
裴歌慢慢转身,夕阳下,女子茶灰色的发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她斜看着他,手指拨了拨耳朵,懒散地回:“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