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姨喂粥她就喝,莫姨停下她也就停下。
一抹暗淡悄然爬上江雁声眸底,他呼出一口气,朝病床走去。
莫姨将手里的粥碗递给江雁声,起身让了位,她按了按带着晶莹的眼角,有些哽咽又有些欣慰:「你喂歌儿吃点儿吧,我出去叫医生。」
他刚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裴歌就转过身去面对窗外,十足的抗拒。
这种结果在江雁声的意料之中。
他勾了勾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再吃一点好不好?」
她背对着他,后来便是无尽的沉默。
一轮
金色的朝阳缓缓从地平线那头升起,金橘色的光线洒满整扇窗户,江雁声看着在金色的朝阳光线中身体微微起伏的裴歌,他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有呼吸的、真实的、生动的裴歌。
江雁声将碗放到一旁,他起身去看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歌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裴歌从此就病了。
她像彻底变了一个人,眼睛里没有光,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发呆,一直沉默,拒绝和任何人说话。
连莫姨跟她说话她也不应了。
莫姨偷偷地在走廊上抹眼泪,她跟江雁声说不知道裴歌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江雁声站在病房门口,他站了良久,也开始长久的沉默。
但是在她面前时,他一定是温和的。
跟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他怕她再伤害自己,病房里一切尖锐的东西包括玻璃花瓶之类的全部都撤走了。
整个病房很空,也很干净。
她醒来这两天,就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发生意外是在第三天。
江雁声抽空去了一趟医生那儿,等回来裴歌就不见了。
关心则乱,他当时慌得不行,甚至都忘记吩咐柒城,就自己在医院里乱找。
她没有手机,没有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监控录像里,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独自离开了医院。
他开着车沿着那条路一路找啊走啊,过了十多分钟在路边发现她。
当时还是早高峰,路上行人匆匆,她披着头发,穿着病号服逆着人群走在人行道上,身形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尖锐的疼痛像一把刀子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他们看她的眼神异样得江雁声想将那些人眼睛给剜下来,往来的人撞在她身上,江雁声眼神里蔓延开绵长的心疼。
他将车子甩在路边,下车去追她。
直到扣住裴歌纤细的手腕,被抓住她就这么停住不动,江雁声低头,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脸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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