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她瞥了眼李长久,“小心点喝,这酒里的神力太烈,别醉得连斧头都抱不住。”
“放心,我这人千杯不醉。”李长久笑着又倒了一碗,却被陆嫁嫁伸手按住手腕。
“少喝点。”她的指尖带着剑修特有的薄茧,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极北之地苦寒,留着清醒的脑子比什么都强。”话虽严厉,她却拿起酒坛,给自己也倒了小半碗,“不过……确实是好酒。”
司命没喝酒,只是捧着洛书坐在角落,指尖划过书页上关于极北的记载:“烛龙遗迹外围有‘永夜冰原’,那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而且……”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记载里说,冰原深处有座‘忘川驿站’,守驿站的人,握着‘记忆’权柄。”
“记忆权柄?”李长久放下酒杯,来了兴致,“能让人想起前世的那种?”
“不止。”司命翻到下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据说能剥离不需要的记忆,也能……篡改别人的记忆。太初六神当年封印天藏时,曾请他出手抹去部分知情者的记忆。”
宁小龄突然握紧了雪狐:“那他会不会……会不会记得冥君的事?”轮回权柄与冥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一直想弄清自己的权柄究竟源自何处。
陆嫁嫁看向李长久:“要不要绕路去看看?”
李长久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天藏巨斧上:“去。反正不差这几天。万一……”他笑了笑,“万一能抹掉被某些人敲板栗的记忆呢?”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不可观大师姐神御,忍不住笑起来。地窖里的暖意驱散了溶洞带来的阴寒,连窗外的融雪声都变得悦耳起来。
次日清晨,一行人踏上前往极北的路。赵襄儿用空间权柄开辟了近道,避开了万妖城的眼线;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感知着沿途的灵力波动,提前绕开了几处隐藏的禁制;宁小龄的雪狐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某个方向轻叫——那是轮回权柄感应到的危险;司命则始终捧着洛书,根据时间纹路调整路线。
李长久扛着天藏巨斧走在中间,偶尔逗逗赵襄儿,偶尔跟陆嫁嫁讨论几句剑法,偶尔听宁小龄讲古灵宗的趣事,倒也不觉得枯燥。只是每当巨斧的戾气试图反噬时,他总能感觉到体内太明权柄与时间之力在联手压制,就像有两道无形的手,在默默护着他。
行至第七日,前方出现一片茫茫雪原。雪地上没有任何足迹,连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远远望去,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纯白。
“这里就是永夜冰原的边缘了。”司命指着洛书上突然亮起的纹路,“再往前,白日会越来越短,直到彻底陷入永夜。忘川驿站……就在永夜的中心。”
李长久放下巨斧,弯腰抓起一把雪:“有意思。越是危险的地方,藏着的秘密就越值钱。”他看向众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准备好了吗?让我们去会会那位掌‘记忆’的守驿人。”
陆嫁嫁握紧了剑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随时可以。”
赵襄儿的九羽轻轻颤动,空间权柄已做好准备:“走快点,我可不想在冰天雪地里过夜。”
宁小龄摸了摸雪狐的头,轮回权柄在她掌心流转:“小狐说,里面有很温暖的东西在等我们。”
李长久哈哈大笑,重新扛起巨斧:“那就别让它等太久。”
身影渐入雪原深处,身后的脚印很快被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经过。只有天藏巨斧偶尔发出的轻鸣,在寂静的雪原上荡开涟漪,像是在回应着某个沉睡了万年的呼唤。
永夜将至,但带着长明权柄的人,本就该走向最深的黑暗。
踏入永夜冰原的腹地,白日果然如司命所说般急剧缩短。不过半日功夫,天空便暗得如同黄昏,寒风卷着冰粒打在脸上,生疼。李长久将天藏巨斧横在身前,权当挡风的屏障,嘴里却不闲着:“我说赵女皇,你这空间权柄就不能开个罩子?再这么吹下去,我这张帅脸都要冻裂了。”
赵襄儿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抬手挥出一道空间屏障,将众人护在其中:“知足吧,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成冰雕了。”她望着远处逐渐吞噬光线的黑暗,眉头微蹙,“永夜的速度比洛书记载的快了三倍,不对劲。”
陆嫁嫁的剑突然指向左前方:“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黑暗中便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鳞片在冰面上摩擦。片刻后,数十只通体雪白的冰蛇从阴影中滑出,蛇眼泛着幽蓝的光,吐着分叉的信子——那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