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界城的结界,邵小黎指挥着幸存修士救治伤员。断界城的天空虽仍有裂痕,却已透出一缕久违的阳光,照在这片刚刚经历过崩乱的土地上,也照亮了众人眼中即将面对新挑战的决心。
雷牢的身影在云层裂口处渐渐淡去,只留下那句“暗日将至”在天地间回荡。李长久望着那片坠落星辰的轨迹,突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太初六神的权柄本是世界的基石,如今基石松动,天塌地陷不过是早晚的事。
“得去找宁小龄。”他突然开口,金乌之火在指尖跳跃,“她的‘轮回’权柄或许能窥见暗日的根源。”
赵襄儿收剑入鞘,纯阳之光收敛成一道细芒缠绕在腕间:“古灵宗那边传来消息,她正在葬神窟边缘炼化冥君权柄,木灵瞳的残余势力还在骚扰。”
司命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时间权柄的过度使用让她脸色发白:“我去通知剑阁和不可观,让他们守住中洲防线。柳师姐的剑意能暂时挡住星辰碎片。”
三人正要分头行动,断界城中心突然传来一声钟鸣——是邵小黎敲响了洛神传承的“定界钟”。钟声里蕴含着安抚神魂的力量,却在半空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飞舞的符纸,每张符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字:“劫”。
“是重岁的气息!”司命脸色骤变,“苏烟树出事了!”
三人赶到城中花楼时,只见苏烟树倒在满地符纸中,胸口插着一支青铜短箭——那是属于“天骥”的信物,对应十二神国“马”位的神国之主,权柄“长存”。她手中还紧攥着半块玉佩,正是夜除生前之物。
“天骥……背弃了盟约……”苏烟树咳着血,指尖在地上划出断断续续的字迹,“它把神国的‘长存’之力……给了假暗……”
李长久扶起她时,发现这位重岁的生命力正以惊人的速度流逝,连司命的时间权柄都无法挽留:“假暗在哪?”
“星辰……坠落之地……”苏烟树的目光望向天际裂口,突然笑了,“夜除说过……当最后一位重岁死去,时间长河就会……倒流回最初……”
她的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符纸。那些“劫”字符纸突然自燃,在空中组成一幅星图——正是暗日降临的轨迹,而轨迹的终点,赫然是谕剑天宗所在的南州!
“陆嫁嫁!”李长久心头一紧,长剑猛地指向天空,“赵襄儿,开空间通道!”
赵襄儿没有犹豫,空间裂缝瞬间展开,却比刚才在地脉中时震荡得更剧烈:“空间在崩碎,最多只能传送两人!”
司命推了李长久一把:“你们去南州,我留在这里稳住时间长河。”她指尖已凝聚起最后的时间之力,周身浮现出无数重叠的虚影,“重岁的预言不会错,我能让时间倒流片刻,给你们争取机会。”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突然想起前世在不可观时,这位女奴总爱冷着脸说“时间从不等谁”。他用力点头,拽着赵襄儿跃入裂缝:“等我们回来!”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南州已如炼狱。谕剑天宗的护山大阵正被无数星辰碎片撞击,陆嫁嫁的先天剑体绽放出璀璨光华,独自挡在主峰前,剑疯子的残魂在她身后盘旋——这位诈死的前峰主竟以残魂之力助她稳固剑心。
“嫁嫁!”李长久的声音穿透硝烟,金乌之火如流星般撞向一块直径千丈的陨石。
陆嫁嫁回眸的瞬间,剑势陡然暴涨:“你来得正好,这些星辰里藏着‘恶’的碎片!”她一剑劈开陨石,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雾气,那些雾气落地便化作狰狞的怪物,正是假暗散播的“恶”之具象。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瞬间笼罩整座宗门,将大部分怪物转移到高空:“先解决天骥!它在星云中!”
李长久抬头望去,星云中果然有一道金色身影在疾驰,正是天骥。它座下三匹神驹已化作三道光柱,正不断汲取星辰之力注入假暗的虚影——那虚影已凝聚成遮天蔽日的巨人,手中握着一柄由星辰碎片组成的巨斧。
“你的‘长存’,不过是苟延残喘!”李长久引动“太明”权柄,三足金乌虚影冲天而起,与天骥的黄金神驹撞在一处。金乌之火焚烧着“长存”之力,竟让那神驹发出痛苦的嘶鸣。
陆嫁嫁与赵襄儿一左一右夹击,剑光与纯阳之火交织成网。天骥的身影在网中穿梭,却渐渐被逼得显露真身——一匹生有双翼的白骏,马鬃间还缠绕着无数修士的发丝,显然是用“长存”权柄掠夺的寿元所化。
“我只是在顺应天命!”天骥嘶鸣着,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