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身影从时间长河的迷雾中走出,正是司命。她手中握着一枚滴答作响的铜钟,钟面刻满了流转的时间纹路。
“你们刚才的光芒惊动了断界城的守灵。”司命的声音带着铜钟般的回响,“夜除留下的‘命运’权柄碎片在躁动,它感应到了‘长明’的气息。”她抬手将铜钟掷向李长久,“拿着它,葬神窟深处的时间乱流会吞噬一切,只有这枚钟能稳住你的神魂。”
李长久接住铜钟,指尖触到钟面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羿在射落九日时的决绝,帝俊与羲和诀别时的叹息,还有叶婵宫握着“生命”权柄时眼中的悲悯。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金乌虚影已凝聚成形:“看来这趟葬神窟之行,不仅要找钥匙,还得把欠故人的账算清楚。”
陆嫁嫁上前一步,剑鞘轻撞李长久的手臂:“算账这种事,怎能少了我?”宁小龄跟着点头,雪狐虚影蹭了蹭李长久的衣角;赵襄儿收起折扇,空间符文在她周身流转:“本皇的国土还没收回,可没空看你们单打独斗。”
四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暗红缝隙走去。脚下的时间长河泛起涟漪,将他们的身影送往那片充满未知的恐怖地域。当他们踏入缝隙的刹那,断界城的上空突然亮起一道横贯天际的光柱,穿透云层,直抵神国牢笼的壁垒。
那是神迹的光,是打破宿命的预兆。而在光柱的尽头,十二神国的阴影与太初六神的低语交织,一场更大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踏入暗红缝隙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毛孔钻进骨髓。葬神窟深处没有天光,只有岩壁上跳动的幽绿鬼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李长久手中的铜钟轻轻震颤,钟鸣如清泉流过石涧,驱散了周遭黏腻的黑暗气息。
“这里的法则是乱的。”赵襄儿折扇轻挥,空间权柄在指尖流转,却在触及岩壁时泛起细碎的涟漪,“连空间都被扭曲了,难怪当年九婴会在此发疯。”她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枯骨从裂缝中伸出,如同想要攀附生人的鬼爪。
宁小龄冷哼一声,雪狐虚影张口喷出一团白气,冻住了蔓延的枯骨。“是冥君残留的死气。”她指尖凝结出黑色符文,“这些骨头里藏着被吞噬的魂魄,它们在渴求活人的气息。”话音未落,岩壁后传来沉闷的咆哮,一头浑身覆盖骨刺的巨兽撞破岩石冲出,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交给我。”陆嫁嫁身形一闪,先天剑体迸发璀璨剑光,长剑划过一道银色弧线,精准刺入巨兽眼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嚎,巨兽轰然倒地,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她收剑回鞘,额角却渗出细汗:“这里的邪物能吸收灵气,寻常剑招杀不死它们。”
李长久抬手按住铜钟,“太明”权柄骤然爆发,金红色的光芒如潮水般铺开。被光芒触及的鬼火瞬间熄灭,枯骨化为齑粉,连空气中的死气都在滋滋作响地消融。“用‘长明’的力量。”他沉声道,“太初六神留下的光,本就是邪祟的克星。”
众人跟着催动权柄,赵襄儿的纯阳之光与空间符文交织,在前方开辟出一条金光大道;宁小龄的轮回之力缠绕周身,将试图靠近的魂魄送入轮回;陆嫁嫁的剑光则与李长久的光芒共鸣,每一次挥剑都带起漫天星火。
深入葬神窟百里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中央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模糊的符文,正是五师兄仓颉所造的天碑!而在天碑顶端,悬浮着一缕跳动的金色火焰,那火焰明明灭灭,却散发着能穿透神魂的温暖——正是“长明”权柄的核心碎片。
“找到了。”李长久眼中闪过狂喜,可就在他伸手去触碰火焰的瞬间,天碑突然剧烈震动,碑文亮起猩红的光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碑后走出,黑袍遮面,手中握着一柄流淌着黑暗的长剑。
“好久不见,七师弟。”叶婵宫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她缓缓摘然能找到这里,不愧是帝俊的转世。”
李长久瞳孔骤缩:“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等你。”叶婵宫抬手,“生命”权柄与“无限”权柄在她掌心交织,“太初六神的杀局,需要有人来终结;神国的牢笼,需要‘长明’来打破。但这光,不该属于你。”她猛地挥剑,黑暗剑气如毒蛇般缠向李长久。
陆嫁嫁与赵襄儿同时出手,剑光与空间符文组成防御屏障,却被剑气轻易撕裂。宁小龄催动轮回之力想要困住叶婵宫,却被对方的权柄震退。李长久握紧铜钟,金乌虚影在身后展开双翼:“师姐,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