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持续便是数个时辰。
窗外的太阳缓缓西沉,起初还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耀眼的金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随后,那最后的余晖也渐渐消散,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覆盖,彻底陷入了漆黑,宣告着真正的夜晚已然降临。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两人的脸庞都渐渐模糊,只能看到彼此大致的轮廓。
这时,亚历山大的女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端着一盏黄铜制的灯,灯芯跳动着微弱的火苗,在她手中轻轻晃动。她小心翼翼地将灯放在咖啡桌上,生怕打扰到两人的谈话。
灯火亮起的瞬间,温暖的光晕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让两人终于能再次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疲惫里,却带着几分因计划成型而有的振奋。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阵轻微的“咕咕”声打破了房间里的严肃氛围。
那是亚历山大的肚子在抗议。直到这时,两个沉浸在计划中的男人才终于意识到,天色早已全黑,他们竟然连晚饭都忘了吃。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法扎帕夏撑着桌子站起身,他的动作不算利落,膝盖处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却依旧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就在亚历山大也准备起身相送时,老人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不容置疑:“小子!今晚我就派阿祖拉和阿兹拉过来,千万别让她们失望!”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让亚历山大瞬间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满是错愕,嘴巴微微张着,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回应——这个提议,实在太过出人意料,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
要知道,即便在以风气相对自由闻名的阿哈德尼亚文化里,未婚女孩并非完璧的情况,也是十分罕见的。
像三贺和她身边的那些侍女,不过是极少数的例外。
大多数贵族女孩,从出生起就被严格约束着。她们的言行举止、人际交往,都在监护人的严密管控之下,绝无可能随意与异性接触。
只有两种情况,能让她们摆脱这种束缚:要么,是结婚之后,获得丈夫的许可;要么,便是比人们想象中更常见的一种情况——成为寡妇。
至于未婚的少女,敢于打破规矩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有那些最大胆、最渴望自由的女孩,选择以单身的身份寻欢作乐,也从不敢让监护人知晓,更别说得到他们的同意。
一旦这种事被发现,等待这些女孩的,往往是严厉的惩罚:轻则被家族强行安排婚事,嫁给一个自已从未谋面的人;重则,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甚至会被直接流放到偏远的神殿,终身成为守贞的女祭司,再也无法回到世俗的生活中。
也正因如此,法扎帕夏的这个提议,才显得如此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然而,亚历山大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心里清楚,这份礼物是法扎帕夏主动送出的,对方是长辈,也是此刻重要的盟友,他没有任何理由对这份“馈赠”吹毛求疵。
他强压下心底的波澜,干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传来一阵干涩的痒意。随后,他迅速点头,语气尽量保持平稳:“谢谢大人。您放心,我从不虐待我的任何一个女孩。”
表面上平静如常,可亚历山大的心里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他飞快地盘算着,法扎帕夏为何会突然送出这样一份“厚礼”?
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已送给老人的那枚新指南针,让他欣喜若狂,所以才想以此作为回报?
还是说,老人真的希望在接下来攻击巴胡的战役中,能得到自已全力的帮助,从而减轻凯万那边的压力,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拉拢自已?
又或者,是自已之前提出的、计划杀死阿萨兹德勋爵的策略,让老人刮目相看,觉得自已值得这样的投资?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无论如何,亚历山大都没有半分抱怨。
相反,一想到法扎帕夏口中“即将到来的夜晚”,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随后又猛地松开,任由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指尖甚至微微发颤,连呼吸都比平日里急促了几分。
他盼望这样的时刻,已经快五年了。
从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站稳脚跟开始,这份隐秘的渴望就像种子般在心底扎根。如今终于要开花结果,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迎来夜幕最深沉的时刻。
“……”
或许是亚历山大眼底那藏不住的期待太过明显,法扎帕夏原本舒展的眉头,顿时肉眼可见地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