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3)

 她看着冀容白,难道他怕苦?

    一个病秧子,吃药早就成了家常便饭,还怕苦?

    冀容白轻咳两声,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

    “夫人,安王府的赏花宴,邀我们一同前往,夫人可愿同去?”“去。”

    茅清兮指尖捻着那张安王府赏花宴的描金请帖,轻轻一弹。

    宁王,当今圣上诸子中,唯一能与太子争锋之人。前世她命陨之时,钱云霄已将宁王羽翼尽数剪除。若宁王重蹈覆辙,钱云霄于朝堂之上,恐再无抗手。

    此行,正好一探这位宁王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将请帖随手置于桌上,目光扫过桌面。

    苏兰端着一盅墨黑的汤药,袅袅行来。

    自被茅清兮断去一指,苏兰收敛许多。只是那眸光深处,怨毒难掩。

    “少爷,用药了。”

    她将药盅轻放至冀容白跟前,柔声细语。

    冀容白眼皮微抬,

    “放着。”

    “少爷,沈大夫说了,这药需得趁热服用,方能见效。”

    苏兰不依不饶,

    “奴婢在炉前守了两个多时辰,您就听话,用了吧。”

    冀容白未有动静,连眼皮都懒得再动一下。

    “我给您准备了点心,您若怕苦,服完药含一颗,便不觉苦了。”

    苏兰柔声劝诱,似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冀容白乖乖就范。

    沐浴方毕的茅清兮恰好瞧见这一幕。

    她眉梢微挑,冀容白这般人物,竟也惧怕汤药?

    行至近前,她瞥了眼那冒着热气的药盅,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我来。”

    嗓音清冽。

    苏兰一惊,抬眼望来,

    “少夫人,还是奴婢来吧。我从小就在少爷身边伺候,知他习性。”

    话中隐隐透着几分示威。

    茅清兮冷眼睇视,目光如刃。

    苏兰心头一颤,慌忙垂首,身子不自觉地朝冀容白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