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冀晚雨主动搭话,她怕是连对方是谁都记不清。
“她来做什么?”
茅清兮轻声自语,有些不解。
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
“罢了,让她进来吧。”
她将书签夹好,随手把书放在一旁。
语巧应声而去,步履轻盈。
片刻,冀晚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只是,这位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今日却判若两人。
她径直走向茅清兮,未等茅清兮反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让茅清兮一惊。
她下意识地侧身避开,没有受这一拜,也没有伸手去扶。
茅清兮只是静静地看着冀晚雨,等她开口。
冀晚雨垂首,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面色惨白,眼圈泛红,眸中含泪。
眼下两团乌青,格外显眼。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也散了几缕,几绺碎发垂落,更添了几分狼狈。
就连身上那件绣工精美的衣裙,也皱皱巴巴,似是多日未曾打理。
“嫂子……”
冀晚雨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哭腔。
“求您……救救晚雨……”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望向茅清兮。
“晚雨这条命……就全靠嫂子了。”
茅清兮微蹙眉,语气依旧平淡:
“燕小姐可是国公府的正牌千金,身份尊贵。真若有难处,自有长辈做主,何须我一个外人插手?”
她这话,一半是试探,一半是推脱。
“嫂子……”
冀晚雨急切地想辩解,声音里满是绝望。
“晚雨过的……哪里是什么大小姐的日子!”
她猛地抬起手臂,将宽大的衣袖一把捋起。
两条纤细的手臂上,青紫交错的痕迹触目惊心。
一道道伤痕,无声地控诉着。
茅清兮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
这些痕迹,有陈年旧伤,也有新添的。
有几处,明显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还有几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留下红肿的印子。
“不止这些……”
冀晚雨的声音,因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抖。
“我的背上……腿上……也都是伤……”
她咬着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嫂子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这世上,多的是表面光鲜,背后却生不如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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