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他决定了。
明日上课,定要好好盘问那陈平川一番!
务必弄清楚,这等堪称绝妙的诗句,他究竟是从何处听来!若是能找到原作者,那也是文坛一桩幸事!
……
翌日,清晨。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在书房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平川早早地便来到了书房。
他先是将书案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不留半点尘埃。
随后,又将笔墨纸砚一一摆放整齐,研好了墨,滴了水,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边在心中默默琢磨着。
该如何才能让张金宝那个榆木脑袋,稍稍开那么一点点窍呢?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
正思忖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先生身着一袭白长衫,面色沉肃地走了进来。
只是今日,他并未如往常般直接走向书案,而是在陈平川面前停下了脚步。
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紧紧盯着陈平川。
“陈平川,你且过来。”方先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
陈平川心中一凛,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依旧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恭恭敬敬地走到了方先生面前。
“先生唤小的何事?”他微微仰着头,眼神清澈。
方先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平川,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他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昨日你在饭堂所念的那首诗,是从何处抄来的?什么名目?”
陈平川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故作茫然地偏了偏小脑袋。
“先生说的是哪首诗呀?”
方先生见他装傻,眉头顿时一皱,语气也严厉了几分:“就是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句!”
“休要在我面前装糊涂!”
陈平川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随即伸出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声音带着几分独属于孩童的稚气,解释道:“先生,您说那首诗叫《悯农》,是我从我惨死的大伯那儿听来的。”
“我大伯是秀才,平日里就爱念叨些我们听不懂的句子。”
“我听着这几句顺口,又好像有点意思,就记住了几句。”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小心翼翼:“昨日……昨日瞧见小姐她把饭菜扔了,平川就想着,这些都是种田的伯伯叔叔们好辛辛苦苦才弄出来的。”
“一时……一时就随口念出来了。”
“先生,平川是不是说错话了?”
方先生紧紧盯着陈平川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瞧出些许撒谎的痕迹。
然而,陈平川一派镇定自若,眼神坦荡,回以纯真无邪的目光。
方先生捻着颌下稀疏的胡须,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