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了。”
“无妨,待的日子久了,你便什么都懂了。”
“母亲。”倚寒静静听完进了门。
崔衡之抬头笑意多了些:“矜矜。”
“今日腿可疼?我又琢磨了个草药敷腿的法子,你试试。”
裴氏也道:“我已叫人发了告示,若是有人能治,便是千两白银也值得。”
这两日已经陆续有大夫上门,均是无功而返,话里话外都是那一句,油尽灯枯。
倚寒心头发涩,带起阵阵闷痛。
崔衡之早就已经接受了现实,只是他放心不下矜矜,这两日他晚上睡得越来越短,时常被病痛折磨。
他能感觉到矜矜睡得很不安稳,时而惊醒,便会摸一摸他,然后再睡去。
亦或是惊醒后再也睡不着,呆呆地坐起来看着他。
崔衡之既要忍痛又要装作熟睡免得她担心。他偶尔也期望自己的生命流逝慢一点,但他也知道,自己于矜矜而言是拖累。
宁绾玉看着倚寒给她兄长扎针,忍不住撅嘴呼呼,崔衡之被逗笑了,忍痛说:“你二嫂嫂针法精湛,扎一针就不疼了。”
裴氏摸了摸宁绾玉的脑袋,就要起身离开,倚寒去送她。
“你随我来。”裴氏收敛了笑意道,倚寒默不作声跟着她出了兰苑。
“母亲,今日之事是我冲动了。”她很主动自己先认错。
裴氏却道:“你是有些冲动,不过无伤大雅,左右为着老夫人的心是好的,日后也多往老夫人那儿走动,多为宗迟尽孝。”
倚寒低眉顺眼:“是。”
裴氏又拉着她诉了一顿苦,说自己这些年是多么的不易,而后目光肃然地盯着她:“你既已嫁进了公府,便要孝顺长辈、侍奉夫君,恪守妇德。”
倚寒没听出她的意思,低低的应了声。
送走裴氏,倚寒回了兰苑,开始捣弄药材。
“我来帮你。”温煦的音色宛如春风一般,倚寒抬头,见他走了出来,“我来就好,你坐在旁边陪我吧。”
崔衡之闻言坐了下来,紧紧挨着她。
“酉时我要去祖母那儿,冯家的人会来。”倚寒与他细细说着自己的打算,又说起了自己对宁宗彦的猜测。
他们夫妻亲近,没什么好隐瞒的。
崔衡之闻言拧紧了眉头:“矜矜,我觉得……兄长并不是你说的那般,若他有治腿疾的法子,怎会藏私。”
倚寒微哂,她夫君就是太君子了,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好。
“衡之,你生长在山野间,没有经历过高门中的明争暗斗,如果这法子只能救一个人呢?”
崔衡之迟疑:“那我也理解,人都有私心,况且我们并没有相处几日。”
倚寒笑了笑,她夫君是个良善之人,她可不是,若是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凭什么不是横之呢。
他这么好,老天凭什么不眷顾他。
……
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