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君子(4 / 5)

p; 人总算走到榻边来,他站在榻边不动,田岁禾忐忑地睁开眼。透着绸布,她看到模糊高挑的男子,他太高了,站在她的面前像一座高峰。

    田岁禾的心便开始疯跳。

    他周正笔挺地站着,瞧着是个正派的人。也没说什么话,开始沉默解腰带,温文但很干脆利落。

    紧张从田岁禾心里窜出,跟窜天猴儿似地窜上房梁,她也跟窜天猴一样弹起,双手支着往后方榻上退,直退到角落里,背都贴着墙。

    “那个,能等、等一会么?”

    他没说话但没有停下。

    窗外林嬷嬷突然咳了咳,田岁禾想起林嬷嬷的嘱咐:“娘子就当是那人是被三少爷上了身。”

    尽管田岁禾怕鬼,但也不得不这样说服自个。她重新往外挪。

    “那……来吧。”

    那人听了便朝她俯低身。

    田岁禾手在身后撑着,人克制着没有再跑,但上身却不听话地尽可能后仰想离他再远一些。

    对方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握住她的手,伸向他的脸。

    田岁禾摸到了男子高挺的鼻梁,再是眉眼,那上头缚着条腰带,原来他解腰带是为了跟她一样遮住眼。

    腰带可厚多了,他眼前应当已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田岁禾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她躺下去,像等着人服侍的贵夫人,唯独声音还有一些打颤。

    “你……你看着办吧。”

    宋持砚沉默了。

    那日偶然生出的恶念早已被理智浇灭,宋持砚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但读过的圣贤书、所持的君子之道是真切扎根心中的。

    肉体凡胎有恶念是常事,不代表他就要沦为恶念的仆役。

    他答应帮母亲瞒天过海,但决不会放纵杂念,打着例行公事的目的而来,那么田氏就只是他的同僚。

    既是同僚,就该共同完成职责,他料想她会紧张,但没想到她紧张到一定程度竟不作为。

    也好,如此就不必提醒着他,她是三弟的遗孀。宋持砚端坐榻沿,凭着灵敏的感知握住她的膝头。

    清冷的气息从上方笼罩下。

    田岁禾揪着衣摆,这人像她平日赶着下工一样,他没有每一件都解开,只松了靠下的遮蔽。

    突然的凉意让田岁禾不适。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她回想杂七杂八的事来分散心思,想起在铺子里给人刻石碑时曾遇到个眼盲的匠人。

    因为看不见,雕刻前匠人需要用手一寸寸丈量石料。

    丈量好之后才能下刀雕刻。

    跟上方的公子很像。

    听林嬷嬷说这位公子办事利落,田岁禾觉得她今日这份例行公事一定会比在铺子里下工要早。

    她想多了。

    他半点准头都没有!指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