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动脉。
最北端是烂尾多年的维塔斯健康苑,一路向南,最终抵达城市最南端的老城区江口站。
这条西山市最古老的地铁线,已经运行了将近十三年。
今天,周恺本该坐一号线到中途,再换乘四号线去隼翼拳馆。
但杨豪的邀请,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最终,和那群少爷小姐们报过平安后,杨豪开车,把周恺直接送到了拳馆门口。
……
一号线监控室。
内勤值班员的脑袋在屏幕前一点一点,像只啄米的小鸡。
虽然很困,但他又不敢真睡过去……毕竟背后那个摄像头,有专人盯着他。
当他脑袋差点砸在桌子上的瞬间,打了个哆嗦,立马清醒了。
值班员喝了口茶,意识到自己失职,立马开始认真观察监控。
负责监控他的安全员是和他同一届的同学,并不会因为几分钟的钓鱼就给他考核。
他这样做,只是觉得好像能找补回来点什么。
好像自己应该是个认真负责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的好青年。
可没过一分钟,值班员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哼……
细微的鼾声在寂静的监控室里回荡。
而就在这时,当标注着望岗B4的监控画面轮播过来时,屏幕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死灰。
无数细小的颗粒在里面打着旋,如同焚烧殆尽的黑色灰烬,影影绰绰,好像播放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
……
尚品斋茶楼。
王远征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毫无睡意。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干净到病态。他也是个极度自律的人,自律到刻板。
办公桌上,那方名贵的砚台旁,摆着一个厚实的小册子,里面每一行都整整齐齐,每一个字的大小都几乎一样。
每天喝多少水,几点起床,几点睡觉,要走多久,坐的时间不能超过多长……每完成一项,他就会在对应的条目后打上一个“√”。
但今天……
“十九点至十九点二十五分,慢跑,×。”
“二十一点四十五分躺下,十分钟内入睡,×。”
“夜间不起床,若起,绝不饮水或进食,×。”
他一口一口地抿着茶,动作僵硬。
手边一块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信息。
【邱平,已下线,原因未知。】
邱平死了,连植入血肉的发信器都被某种力量彻底摧毁,这固然让他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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