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说什么啊，我，我听不懂。”

    “你踏马再装！许岁梨就住我楼上！”

    “什么？！许岁梨住你楼上啊？那真，真是太巧了，怎么会这么巧.......”

    “......”段靳珩咬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咳咳，我，我和严祁才知道啊！他告诉我，他说不要告诉你，他个死算命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万唐赶紧甩包，“我当时觉得我不告诉你，我踏马不是人啊，我都上楼打算告诉你了，严祁他威胁我！说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会遭天打雷劈，我祖宗得把我丢湖里去......”

    “......嘟嘟嘟”段靳珩挂了电话。

    现在脑子嗡嗡的，他压了压眉头。

    电梯门终于开了。

    里面有两三个人，一看到段靳珩衣服上也是血，眉头上也是血，手上也是血，都惊恐着往后面退，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段靳珩沉默地走进去，按了下一楼。

    他回去，盯着镜子上。

    浮起一捧水先洗了一把脸，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扯了条帕子打湿，擦锁骨那。

    上面的牙印还很新鲜，皮肉都破了，紧挨着锁骨上那颗红色的痣，显眼得很。

    洗手间除了水还在流动的声音，便是沉沉的呼吸声。

    想到舌头滑过她牙齿时，也没觉得她的牙有多尖，却这么狠，给他咬成这样。

    牙痕边缘已经泛肿，他擦干了手，翻箱倒柜找了支药抹上。

    屈膝坐在地毯上，他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分针走了一圈。

    刚好到整点。

    他拿起手机，给温时聿拨过去电话。

    刚才平缓下来的心情，此时又跳跃起来。

    手肘撑在膝上，指骨压着太阳穴按揉。

    电话通了。

    温时聿的声音传来。

    “喂？我还真没想到，下飞机第一个打电话来的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了？”

    段靳珩嗓音有些哑，也有些无力：

    “你把许岁梨删了。”

    “......什么？”

    “删了。”他重复。

    “什么情况？你莫名其妙啊。”

    “我踏马叫你删了！”

    “你踏马有病吧？你不是不在意吗？”

    “我后悔了！你删了！”

    “.....你，你.......”对面沉默很久。

    段靳珩重复，“我叫你删了！”

    他脸色有些红，红不过左边脸被扇出的浮肿。

    “段靳珩，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后悔两个字。她，我不会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