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我蓝田城,虽名为长安门户,实则,已有近十年,未曾得到朝廷的,半点军械粮草补给了。”
“城中武库,早已是空空如也。将士们手中的兵器,大多都是些修了又补的旧货。”
“若非如此,区区五万叛军,我随便拉点壮丁配上武器,又岂能,将我逼到如此境地!”
他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可木子白,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缺钱,缺粮,缺兵器。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
穷。
大唐,太穷了。
穷到了,连自己的门户,都快要守不住的地步。
木子白想起了,自己之前抄没那些世家时,从他们府里,搜出的,那堆积如山的财富。
又想起了,眼前这座,因为缺少军械,而险些失守的百万人口大城。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一边,是富得流油,连茅房都要用金子来修的世家大族。
另一边,是穷得叮当响,连将士们的兵器都配不齐的国家。
这,就是大唐的病灶!
是土地兼并,是阶级固化,是那群趴在国家身上,疯狂吸血的,既得利益者!
自己之前,又是削藩,又是推恩,又是借刀杀人。
看似热闹,实则,都只是在治标,而没有治本。
要救这个大唐,就必须要来一场,彻彻底底的革命!
一场,足以将整个旧世界,都打得粉碎的,大革命!
而革命,是需要流血的。
需要无数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也需要,一个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想到这里,木子白的眼中,爆发出的是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下一个,该“死”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