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出鞘半寸,“信口胡诌也该有个限度!”
“不信?”叶婉兮突然抓起案上的铜镜,镜面映出她扭曲的脸,“书中你会被太子赐死在天牢,三日后午时三刻,就在那间终日不见光的牢房。若不是我篡改剧情,你以为凭你那些小伎俩能活到现在?”
剑刃重新归鞘的声音响起,二皇子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即便如此,你如今被困庄子,又能如何?”
“只要除掉沈清玥,剧情就会失控。”叶婉兮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她一死,书里的‘天命’便会崩塌,到时候……”
到时候她便能够掌控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叶婉兮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的要帮二皇子,她的目的是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王,二皇子要如何活着,她才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
“不好了!主子,外面走水了!”
熊熊的大火突然在院子外面燃烧了起来,灼热的火浪隔着老远都要扑到人身上。
里面外面都乱成了一团。
无咎趁此机会,在混乱中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他摸着怀中藏好的密信,心跳如擂鼓——沈姑娘,这次的消息,定会让所有人看清叶婉兮的真面目。
“嫂子,这是无咎送来的信。”灵荷将信递给沈清玥。
沈清玥没有着急接,而是问道:“那他人呢?”
灵荷摇摇头,表示不知。
沈清玥大概也能够猜到,估计无咎怕牵连他们,人没有回来,只将信件带了回来。
她展开信件,发现信上除了二皇子的阴谋,还歪歪扭扭画着个小人举着书本,旁边写着“她非从前人”。
沈清玥收到信时,正在给昭宁喂米糊。
孩子粉嘟嘟的小手抓住信纸不放,口水洇湿了“穿书”二字。
她望着那些晦涩难懂的词汇,后颈泛起阵阵寒意。
叶婉兮看她时的阴鸷眼神、对无咎的利用、层出不穷的毒计,此刻都有了诡异的解释。
何为穿书,她并不理解,但此时此刻,她已然知道,叶婉兮要杀她,仿佛是天命。
叶婉兮不能改变,她也不能不提防。
……
十日之后,是会试之日。
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贡院外已挤满了神色各异的考生。
青砖路上印满深浅不一的脚印,夹杂着考生们的交谈声。
大宝紧了紧青色长衫,身旁崔凯的新绸衣料也沙沙作响。
“都说了别穿的这么寒酸,你家又不是穿不起。”崔凯对他的节俭有时候非常不能理解。
作为最大的丝绸供应商的长子,大宝是最不缺丝缎衣裳穿的。
可是他每每出门,却总是穿粗布的长衫,这让纨绔小公子崔凯实在是不能理解。
“面子不在衣着之上。”大宝只浅浅应答一声,便又嘱咐道:“待会儿发卷别慌,先通读三遍题目。”
大宝将油纸包着的墨锭塞进崔凯手里,又道:“去年你在县试写的那篇策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