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鸿不敢找范狱吏拍桌子,甚至没胆子记恨对方。
他把所有的账,全都算在了陈观楼头上。
今日这一切,都是陈观楼造成的。
殊不知,他的恼羞成怒,他的无能狂怒,竟然猜中了真相。
当初的确是陈观楼给范狱吏出主意,要给他加重担。
石鸿有石鸿的烦恼,陈观楼有陈观楼的烦恼。
四通钱庄李掌柜的合作协议,陈观楼思索着该如何化解?
他肯定不能和李掌柜合作。
那些来历不明的古董字画孤本,鬼才知道,背后牵连着哪些人。
他甚至怀疑,李掌柜的货物来自于宫里。
自古以来,宫里总有胆大包天之辈盗窃御用物品。
朝廷缺钱,皇帝缺钱。
难保太子殿下不缺钱,晋王殿下不缺钱。
人人都爱钱,钱是个好东西呀。
只是钱不能凭空变出来。
宫里值钱的玩意儿太多了。
老皇帝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宝贝。
顺手牵羊,拿几件出宫,谁又能现?真等到事那一天,时过境迁,早已查无可查。
这种掉脑袋的买卖,他肯定不能做。
只是李掌柜势大,身边又有高手护卫。
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好办法。
这事还不能找人商量。
以免将来有一天,他干起杀人的勾当,被人查出来。
那就不美了。
也有一件好事。
一晚上连杀两个三品武者,让他对武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升天录》就在前晚上顺利达到第二篇大圆满,今年之内必定能突破。
等到修炼《升天录》第三篇,届时,他也有信心掂一掂四品武者的分量。
他还没有想出化解的办法,李掌柜那边就来了信。
有一件瓷器需要他走账。
陈观楼告诉传话的人,“我必须见一见货物,否则没法走账。”
传话的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据他自己介绍,是李掌柜的远房亲戚。
“陈头,当初你跟李掌柜可不是这么商量的。
不见货物直走账,这是规矩。”
陈观楼呵呵冷笑道:“你跟我讲规矩,你还不够资格。”
对方闻言大怒。
陈观楼一个小小的狱卒,竟然敢看不起他。
简直是不知好歹。
李掌柜对陈观楼的评价果然没有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别跟他客气直接来硬的。
他拍着桌子怒吼道:“陈头,别不知好歹。
李掌柜是在给你机会,你没有拒绝的资格,你只能好好配合。
配合得好,以后大家一起吃香喝辣。
你要是生出点别的心思,那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和四通钱庄作对,没有好处。
你年轻识浅,热血冲动。
这第一次我就原谅你。
你赶紧收回刚才的话,好好配合。
我就当做什么都没生过。”
陈关楼嗤笑一声。
果然,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将他当做了一个工具人使唤。
既然是工具人,自然是随时可以替换。
人头也可以随时取用。
这买卖做不得呀,陈观楼心想。
一旦沾了手,再想脱身,可就千难万难。
他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能够沾染宫里面的东西?李掌柜未免太看得起他。
他甚至怀疑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借着他,去陷害侯府的局。
只是他身在局中,看不清全貌,猜不透人心。
侯府的立场也是不清不楚。
说是支持老皇帝,却也跟着江图对着干,惹老皇帝不痛快。
若是支持太子殿下,可是杜夫子又说,大老爷多年未去东宫请安。
无论对方什么算计,他得想办法拖延下去。
直到想出解决的办法为止。
看货物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想要摸清楚对方的目的,就必须深入的了解。
他坚持道:“货物我必须过眼,否则没得谈。
有本事,你们再找第二个能帮你们做账的人。
来来来,账本就在这里,你来写行不行?我把这位置都让给你行不行?做账嘛,简单的很,写几笔就有了。”
“陈头,你非要如此。
你忘了,当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