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果断将成王世子带到公事房,其余人先关押起来。
他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用的是最次的茶叶。
一个犯人,而且没什么瓜葛,只配喝最差的茶叶!
“你跟我详细说说,平江侯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他说你能活,你就信了?成王府的谋士,那些师爷客卿干什么吃的,没给你分析分析局势?就算东家散伙了,好歹也要做完最后一票再走啊。
这是职业操守。”
成王世子年纪轻轻,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能坚持到今天,性格里面至少还存有坚毅二字。
他捧着茶杯,借着茶杯的温度温暖双手。
“父王死了,全府都失去了主心骨。
大家都很担心会被官兵滥杀。
好在侯爷管束得当,官兵并没有乱来,虽说钱财损失,好歹性命保住了。
启程来京城之前,侯爷见了本殿下……”
“然后呢?”
陈观楼像个好奇的八卦者,询问道。
“侯爷安抚我,让我不要害怕,放心大胆的来京城。
侯爷说陛下这些年名声不太好,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
眼下,陛下需要维护体面,需要挽回名声,给南边的楚王一脉做出一个榜样。
我们就是最好的体面。
留下我们的性命,不费什么事,却能收获南边的人心。
所以,我不可能死!
我若是死了,陛下名声会再次受损,南边的反抗必然更加猛烈!
你是狱丞,你见多识广。
但是这一回,你肯定错了,大错特错!”
成王世子厉声怒吼,似乎声音越大,情绪越是愤怒,越能证明他的正确性。
陈观楼啧了一声,大老爷挺会忽悠人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大老爷说的不无道理。
建始帝要脸要名声,反正恶成王已经死了,留下成王家眷,不费什么会事,却有个好名声。
通常一个正常人理应这么做。
但是……
所有人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正常人,又岂能以常理推之。
对普通人适用的道理,放在皇帝身上,别指望能成。
甚至适得其反!
他很是感慨,大老爷是能忽悠的。
他拍拍成王世子的肩膀,“所以你满怀期许的来到京城,等待皇帝的赦免。
你猜你多久能等来赦免?”
“个月?”
成王世子不太确定地说道,“一年?总不能年吧。”
“小子,需要打点,需要有人替你在皇帝跟前说好话,你才有可能得到赦免。
懂不懂规矩啊!
你要是找不到帮忙跑腿的人,你可以找我。
我这里承办帮人找关系拉人脉的活,价钱公道。”
陈观楼趁机推销,能宰一个是一个。
也不能说宰!
帮人跑腿疏通关系这活他没少干。
只是近一两年干得少了。
有时候是懒病犯了,有时候是嫌弃给的钱太少,价钱没谈拢。
有时候则是单纯的不乐意,因为他认为犯人该死,不值得拯救。
现在嘛……
他突然愿意替成王一家子跑一跑,就当是为尸体凌迟那事画一个句号。
成王若是在天有灵,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来找他,去宫里找建始帝。
或是去隔壁女囚找女眷。
成王身上的毒,十有八九估摸是后院女眷下的毒药。
后院起火,可不是随便说说。
“你?”
成王显然不相信陈观楼的实力。
陈观楼也不介意,笑了笑,“你先在天牢住下来,等你了解情况后,我们再聊。
打点跑关系的事情不着急。
对了,你知道你父王的尸体被运送到京城后,又遭遇了什么吗?”
“什么?”
成王世子有点懵,像个憨憨。
陈观楼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
想了想,对方下了大牢,该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
最终还是说道:“你父王的尸,陛下下令,凌迟,三千刀。
就在天牢办的。”
“你说什么?”
成王世子突然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紧接着身体缓缓抽动起来,明显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陈观楼却还嫌刺激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