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被大姐陈小兰口头教训了一顿,吃了一桌丰盛的家常菜,打道回府。
族里有人家过几天嫁闺女,请他帮忙,他欣然答应。
还有人家要娶儿媳妇。
都赶在了一起。
看了眼黄历才知道,最近好日子扎堆,又是秋收后的季节,正是家家户户有钱有粮的时候,的确适合办喜事。
谁家要嫁闺女,要娶儿媳,都赶在这段时日。
一口气赶了几份礼,三天两头吃席。
陈观楼现,席面不如早几年丰盛。
猛一看,区别不大,其实差距都藏在细节里。
比如酒水,茶叶档次,肉菜种类份量。
活得粗糙的人,或许察觉不到区别。
但是陈观楼,常年在天牢当差,观察力早就锻炼出来。
细细一瞧,大家日子没前几年好过啊!
他随口跟人闲聊,“今年生意怎么样?”
“生意不好做啊!”
“南边的生意也不好做?”
“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比不上前几年。”
压了压嗓音,“楚王当政那几年,生意是真好做,是真能赚钱。
如今朝廷管辖,反倒不如楚王那会。”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朝廷收复失地,百姓安居乐业,生意应该好起来。”
“别提了!
朝廷对昔日楚王辖地的百姓,说是各种税赋优惠,实则十分苛刻。
我们去那边跑买卖,隔一段就是一个关卡,问东问西。
要不是有侯府背书,别说赚钱,能不亏钱就是万幸。
有倒霉的,还被抓进牢房,不将钱吐出来,别想出狱。”
陈观楼啧啧称叹,“我还以为南边好起来,听你这么一说,反而更坏了。”
“那帮当官的,还有当地的豪强,极尽压榨。
我听当地人说,当初打仗,当地豪强为朝廷输送粮草财物,如今要加倍赚回来。
他们不敢问朝廷要,就只能拿小老百姓开刀。
一个个罪该万死!”
陈观楼闻言,顿时心中了然。
当初就听说,朝廷没钱没粮,战事难以为继。
是谢长陵以一己之力,组织南边的豪门世家捐输粮草,支援前线。
这才打败了楚王的军队。
如今,开始还债。
奈何,债务人耍流氓,仗着手中的权势,将债务转嫁给了当地百姓。
当地官府为虎作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长陵这一手玩的真‘漂亮’!
不愧是搞政治的,拿别人的性命,别人的资产,别人的土地,当做筹码,供他驱使!
最终目的达成,他是片叶不沾身,还得了个贤相的美誉!
陈观楼表示深深的唾弃。
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无耻之徒。
南方市场不景气,北边市场同样不景气。
跑西北线的族人唠叨道:“有侯爷照拂,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可是,西北生意也不好做啊。
西凉年年南下,那边穷疯了,专门抢粮食抢女人,烧杀劫掠。
按理说,那边粮食应该很好卖。
可是,道路不太平,路上消耗太多,虽说有侯爷在,但是当地官府也需要打点一二。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粮食生意我是怕了,转头做布匹买卖,一群穷光蛋,啥都买不起。
光盯着几个有钱佬,可是那么大的量,仅有的几个有钱佬也吃不下。
为了将货物出完,拖了一月又一月。
若是往年,货拉过去,不出一个月就能解决。
现在,个月都是快的。”
“不至于吧!
那帮西凉人难道不需要布匹?当地没有往外走私的?”
“当然有走私的。
但他们另有货源渠道,而且隐秘。
人家一打听,我们是侯爷的族人,都不跟我们接触,生怕我们黑吃黑。
嘿,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若非井水不犯河水,早就举报了这伙人。”
这跟陈观楼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以为在西北,在战区,经济会畸形的繁荣展。
富贵人家用的货物,理应供不应求,商人赚的盆满钵满。
他将疑问问出口,对方告诉他,“那都是老黄历。
西凉这几年频频南下,谁都不知道,下一次西凉会从哪里进来,杀向